1952年10月14日,正值美国大选和联合国大会前夕,白宫和五角大楼为改变他们在朝鲜战场和谈判桌上的被动困境,调集重兵发动了所谓“金化攻势”,随着战役的发展而被全世界所瞩目的上甘岭战役就这样开始了。
箫吹明月注意到,上甘岭战役实际发生地不在上甘岭。
就像鱼香肉丝里面没有鱼一样,上甘岭战役一开始是围绕朝鲜中部金化郡五圣山前沿的志愿军防守的597.9高地(敌人称为598高地)和537.7高展开的(本文后面简称“两个高地”),防守两个高地的是中国人民志愿军第3兵团第15军45师135团的2个连又1个排。两个高地后面的山洼里有个叫“上甘岭”的小村庄,二十多天后,战斗发展到了战役规模,才以这个村名将这次战役命名为“上甘岭战役”。
指挥这次进攻的美军第8集团军军长范佛里特对他拟定的这次作战取名“摊牌作战”,他对占领3.7平方公里的两个高地充满信心:在强大的飞机、大炮、坦克配合下,估计这一计划也就耗时5天,造成200人的伤亡,美军和韩军会在没有很大“障碍”的情况下轻松搞定。
这个作战计划的名字也很耐人寻味,当时正是美方在朝鲜停战谈判被动时期,作为一直“踌躇”而不“满志”的鹰派“山地作战专家”范佛里特意图通过这一计划挽回不利战局,也为自己一直不被老板重视挽回面子,更梦想经此一战逼迫中朝方面按照美方条件签订停战协议,而他自己也通过展现“专家”技能,从而凭着技能晋升。基于他志在必得、胜券在握的心理,他意思就是仅凭此一战,便可“摊牌”:中国和朝鲜就从了美国吧。
14日凌晨3时30分,美军集中280门大炮、40多架飞机对两个高地以每秒钟落6发炮弹速度进行狂轰滥炸,两个高地表面阵地工事大部被摧毁。
我守军2个连在和7个营的敌人拼杀后,战至黄昏,失去一半的表面阵地,部分部队转入地下坑道,伺机反击。
上甘岭战役开始后,远在北京的彭德怀专门发来指示:
顽强防御,主动出击,反复争夺,寸土必争——守住阵地就是保卫祖国,守住阵地就是保卫世界和平!
15军军长秦基伟正在部署主动出击!他要动用志愿军司令部给15军配属的19管的“喀秋莎”火箭炮营,把敌人的气焰打下去,夺回失去的阵地。
“喀秋莎”火箭炮,一听这炮名就知道这种炮是苏联造的,在当时是一种新式武器,一按电钮,19枚炮弹像一条火龙流泻出去,对敌人形成大面积的杀伤。箫吹明月在电影《上甘岭》中见过这种炮,当时因为年龄小,还琢磨这是什么玩意。
“喀秋莎”虽然威力很大,但是有个缺点:发射时炮位一片明光,阵地极易暴露。当时友军中就发生过“喀秋莎”被敌飞机炸毁的事。
别说“喀秋莎”是苏联造的很难置办,就是自己造的要想弄到战场也不容易,因此,秦基伟视“喀秋莎”为“宝贝疙瘩”。
为了避免因暴露炮位遭到敌人飞机炸毁,15军研究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喀秋莎”使用规程》:确定要打的时候,先做好前期准备,然后,炮车直奔阵地,停车便打,打完就撒。所以在整个40多天的上甘岭战役中,15军的“喀秋莎”前后发射10余次,毫发无损。
战争拼的是体力、智力等综合元素。
箫吹明月写过不少战争故事,期间有个别读者对小战斗、小计谋,不以为然,评论说是“小打小闹”,箫吹明月很不赞成这种观点,箫吹明月认为每一次战斗,无论大小,都是流血牺牲,每一条计谋,无论高低,都是智慧结晶。就拿“喀秋莎”使用来说,如果不是动脑筋,想办法,而是懒脑筋、图省事,很可能使用一次两次就会遭到敌人毁灭。而“武器是战争的重要因素”,如果“喀秋莎”被毁,志愿军战士就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倍的流血牺牲。
正是因为有了防范措施,10月19日,秦基伟指挥“喀秋莎”火箭炮营一次齐射后,103门山、野、榴炮即行拦阻射击,然后他命令早已于18日夜运动至坑道和待机位置的4个连加上坑道的原先2个连,分兵两路,同时向占领我两个高地的敌人实施反击,激战到半夜,全部收复了表面阵地。
按照当时战场分析,炮击作战、飞机轰炸(当时我军空军飞机还很少,没有有力的空军支援)对我军有利,因为我军有地下坑道作为掩护,敌人实施炮击的时候,我军转入地下,避免大的伤亡;而我军实施炮击的时候,地面阵地的敌人,就只能当炮灰了,所以,我军守住坑道就是上甘岭战役胜利的基础。
当然,敌人也不是傻子,不会死板板地暴露在地面等着炮弹落下来,敌人也是抓紧修筑地堡工事,企图守住阵地。因此,就在这天战斗中,不少战士奋不顾身,拉响手雷,冲入敌群,和敌人同归于尽。特级战斗英雄黄继光身负重伤,用胸膛堵住敌人的机枪眼,为突击队开辟了前进道路。
据说,牺牲后的黄继光全身伤口都没有流血,地堡前也没有血迹,他的血都在路途上流尽了。
从14日战役打响至20日,敌我双方在两个高地进行了7昼夜的争夺,敌人先后投入7个团、17个营,总兵力达6.3万多人,战车118辆,大炮350门,飞机3000多架次,向我军阵地轮番轰炸攻击,把山顶都削低了2公尺。秦基伟指挥第15军共投入3个团、21个连的兵力,我军以伤亡3200余人的代价,歼敌7000余人。第45师参战连队大部伤亡过半,有的连队只剩下几个人。
箫吹明月不敢确定自己的推断,特地查了一下“1公尺等于多少米”,答案是1公尺=1米,那2公尺就是2米,又查了一下相关资料,也同样是是显示上甘岭战役中敌人确实把山顶削低了2米。
炮弹把山顶都削低了,战争真的太让人可怕。
战争是可怕,但是如果非要以战争决定胜负,那就别无选择,中国只有奉陪。正如现在所说,中国不惹事,但是也从来不怕事,无论敌人以什么样的战争形式相威胁,中国人民已经站起来了,已经强起来了,中国无惧任何敌人的威胁,中国人民有能力、有智慧、有战胜敌人的民族勇气,正如毛主席所说:让那些内外反动派在我们面前发抖吧!让他们去说我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吧!中国人民的不屈不挠的努力,必将稳步地达到自己的目的!
上甘岭战役的胜利足以证明,貌似强大的美国,只能是“纸老虎”,和中国作对只能是说明他们选错了对手,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中国。
上甘岭战役,就是美国当局选错了对手。
范佛里特本以为牺牲200人,5天轻易拿下的阵地,没有想到已经7天了,美军和韩军已经牺牲了7000人,两个高地还在志愿军手中。
此时,制定“摊牌作战”计划的范佛里特拿着“牌”的手在发抖,腿也打颤,他拿着手里的四个“2”就是不敢扔,不敢“摊牌”,因为,他现在知道遇到了牌局高手,他推断,志愿军手里拿的可能是两个“王”!
范佛里特这个“纸老虎”,玩的是“2”,自己也真的是“2”,想当然的制定一个什么“摊牌作战”计划就以为一定能赢吗?
看来“纸老虎”也只能是“纸上谈兵”罢了。
尽管是“纸老虎”,其发起的战争却是相当残酷。
上甘岭战役的第二阶段就是最艰难困苦的坑道斗争阶段。
当时,已占领了上甘岭两座山头表面阵地的敌人用飞机炸、大炮轰、火焰攻、放毒气、断水源等种种毒辣手段,对我军坑道实施破坏、封锁和围攻,使我坚守坑道的部队日益陷于极端困难和艰苦的境地。
没有饭吃,没有水喝,缺少弹药,缺乏医药,,更严重的是有的坑道已被敌人摧毁,这种困境,电影《上甘岭》演绎得如临现场、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第15军面临着生死考验。
坚持就是胜利。战争拼到最后拼的是智慧、拼的是意志!
军指挥所就设在距火线不远的地方,这里也不断遭受敌机空袭。秦基伟连续七天七夜几乎没合眼,全靠一天吸两三包香烟支撑。他和副军长周发田、参谋长张蕴钰等一起,精心计算着敌我力量对比的变化,千方百计地加强前沿坑道兵力和物资补充,及时组织指导坑道内外的部队密切配合,采取各种有效手段,积极、主动打击敌人。
第15军在秦基伟的有力指挥下,全军形成了坑道内外紧密团结、英勇奋战的整体,把美军范佛里特的主力死死地拖在两个高地上,使敌人如陷泥潭。
范佛里特在牌局开始时候的好牌,如今已经被打成了烂牌。
此时,志愿军总部和第3兵团不仅向上甘岭前线增调了近百门大炮和充足的粮、弹物资,而且调遣第12军副军长李德生率领2个步兵师配属15军,加强了总反击的力量。
10月30日,在秦基伟直接指挥下,第15军、第12军的总反击开始了。11月25日,我英勇的志愿军战士经过浴血奋战,终于全部收复和巩固了阵地,把敌人逐出了上甘岭,上甘岭战役最后以中国人民志愿军的胜利结束。
战争有时候也真的像是牌局,这一点上,范佛里特制定其所谓的《摊牌作战》计划还是有一定根据的,不管你方起初牛气冲天,也不管你方中间打得多么艰难,关键看最后一把牌。从最后一把牌看,上甘岭战役这个牌局范佛里特确实没有玩好,而且最后的“摊牌”时间也是秦基伟定的,当范佛里特还拿着牌双手打颤的时候,秦基伟一把夺了过来:就凭你这“2”的智商,别玩了,早知道你是“2”了,看志愿军第15军、第12军两个“王”,反炸!
范佛里特目瞪口呆,只好“摊牌”认输!
上甘岭大捷,加速了美国侵略者在朝鲜的失败进程,打得骄横一时的美国代表再次在板门店谈桌旁低下头来。
1953年6月16日,毛泽东主席在中南海住所亲切接见了秦基伟军长。
当毛主席递烟给秦基伟的时候,秦基伟觉得在毛主席面前抽烟显得不庄重,但是一时又不知道怎么拒绝,竟然脱口说自己不会抽烟,毛主席也就不再谦让。
在听取了秦基伟的汇报以后,毛泽东十分高兴地说:
“你们打的是一个铁老虎,是一个钢老虎。美国佬貌似强大,凭钢铁多,凭武器装备优势;我们凭指挥的智慧,凭战士的勇敢,凭正义的力量战胜了它。它又是一个纸老虎。上甘岭战役的胜利,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秦基伟回到驻地后,警卫员发现他只喝茶不抽烟,心里挺纳闷:军长平时烟不离手,上甘岭战役最紧张的七天七夜几乎没合眼,就是全靠一天吸两三包香烟支撑着,今天是怎么啦?
秦基伟严肃地对警卫员说:“我在毛主席面前讲了‘不会抽烟’,怎么能够言而无信呢?”从此以后,人们再没有看到老将军抽烟。
有人说秦基伟因为在毛主席面前说了“不会抽烟”而戒烟,是秦基伟的一件传闻逸事,但是,箫吹明月却是信以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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