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涅尔·布伦贝格在弗伦克尔脸上轻啄了一下——一个社交式的象征性轻吻,之后相互开了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两人便仿佛很熟识。布伦贝格是38岁的电影人,此刻正带着弗伦克尔来到纽约甘斯沃尔特酒店的顶层。弗伦克尔是妙龄女郎。两人初遇于酒店大厅,刚认识几分钟。
弗伦克尔把头转向一个擦身而过的白衣金发女人,试探性地问:“你喜欢她吗?”布伦贝格摇了摇头。于是弗伦克尔说:“好吧,让我们继续找。”当布伦贝格对弗伦克尔指出的另一个美女再次表示没兴趣时,弗伦克尔建议去酒吧坐坐。
弗伦克尔不是在和布伦贝格约会,她是在为她的雇主——布伦贝格服务。这位29岁的女硕士,是为纽约的一家网站(wingwomen.com)工作的12位女性中的一个。她们的工作是陪着单身男性去酒吧,帮助男雇主获得和其他女性搭话的机会。为此,她们会得到每小时30至50美元的报酬。
一个普通男人的灵感
这不禁让人联想起19世纪法国大作家左拉的小说——《陪衬人》。在小说中,主人公办了一所“陪衬人代办所”,专门雇用丑女,每天陪伴长得并不太美的贵妇人在街上溜达,目的在于以丑女之丑来反衬贵妇,使她们看起来很美,以满足贵妇的虚荣心。
但这些新世纪的女陪衬却绝对不是丑女。她们不仅漂亮大方、谈吐优雅、见识不俗,而且不必像她们的前辈那样以人格受挫为代价。
女陪衬这一新兴职业的灵感,来源于wingwomen.com网站的建立者沙恩·福布斯的亲身经历。福布斯是电脑程序员,他发现男人去酒吧等场所时,如果有女性朋友陪伴的话,交友的成功率会高得多。通过自己身边朋友的类似经历,福布斯更加确信这个结论。他感到自己发现了一座富矿,于2003年12月在纽约建立了这家网站。
迎合男人的猎艳心理,填补都市单身男女的空虚无聊,这的确是个瞅准时机的机灵点子。通过大众传媒和近一年的不懈努力,现在这家网站的业务已经扩展到美国许多大城市。
男陪衬的不安全感
女陪衬(wingwoman)是男陪衬(wingman)的仿词。wingman的本意是“僚机”:在飞行战斗中,僚机起到重要的辅助功能。后来,wingman的词义通过一部1996年的好莱坞热卖电影《Swingers》得以引申,指在酒吧等场所结伴而行相互照应的男同伴。在电影广为人知后,这个词进入了流行文化,成为美国的热门词汇。一般情况下,一名男陪衬的任务是同漂亮女生的女伴闲聊,为其所陪衬的男性同漂亮女生的交往提供空间。一般说来,充当男陪衬角色的都是自己的亲密同伴,能够为了成全好友,而放弃自己的机会。后来,职业的男陪衬也出现了。
不过,男陪衬的效用并不明显,因为他只是让好友的功能得以发挥,他们的花招越来越容易被女孩识破。而女陪衬天然地予人安全感。据Wingwomen.com的福布斯说,他们网站的男顾客通过女陪衬都能够取得非常好的效果——带着心仪女孩的电话号码兴高采烈地回家。
28岁的投资银行职员布赖恩·帕特森,在女陪衬网站试过两次,付出的薪酬是每小时50美元,他对结果很满意。第二次雇用女陪衬时,他得到了多个女孩的电话,最终和其中一个恋爱了。
女人之间没有防线
女陪衬仿佛破冰船,用以打开横亘在陌生男女之间的坚冰。正像心理学专家指出的,对于女人来说,有其他女人陪伴的男人好像被贴上了安全标签,不会产生抵触或敌对情绪。
布伦贝格在弗伦克尔的帮助下,成功地和一个又一个女孩搭讪。而弗伦克尔采用的方式都是不同的,她会根据不同的对象准备不同的言辞。比如,她问一位看样子从事金融业的女白领:“噢,您的套装是阿玛尼的吗?我在一家店的橱窗里看到,它太棒了!”这位女士回应说自己偶尔会留意最新的时装设计,弗伦克尔顺势说,“如果您对时尚感兴趣,您应该跟我的朋友谈一下,他常常将最新的时尚元素应用到电影中。”就此将布伦贝格介绍给她。
当布伦贝格雇用弗伦克尔的夜晚结束时,他已经和几位令他心动的女士聊过天了,而且还得到其中一位的聚会邀请。他强调:“如果没有弗伦克尔,肯定无法这么迅速地接近这么多有魅力的女人。”
“我纯粹是一个工具”
正像人们看到的那样,很多女人爱慕虚荣而且喜欢竞争。如果一个男人身边还环绕着其他的美丽女人,那么这个男人对女人的吸引力要大得多,因为人们通常喜欢那些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正因为这种心理,弗伦克尔的陪衬事业顺利地取得了成功。
那么,女同胞们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这种带有欺瞒性质的角色有没有对当事人造成困扰?弗伦克尔说:“我纯粹是一个介绍工具,我提供服务——帮助社交场合中那些想接近自己心仪女人但苦于没有机会的男人。我不是担保人,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与我无干。”这仿佛是一种冷静的“工具理性”。
而投资银行职员布赖恩·帕特森则说,他从来没有告诉正和他约会的那个女人,他们的相遇竟然是通过一个被雇用的女陪衬。“我没有刻意隐瞒,因为她从来没有问我,而我更不想主动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