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沉默是金。沉默通常被认为伴随着很多的美德:谦虚、礼貌、稳重。很多机构还或多或少传递着这样一个信息:循规蹈矩是保住饭碗和带来升迁机会的最安全的办法。
“这种普遍存在的沉默现象对于企业代价高昂,”哈佛大学商学院的莱斯利·波洛教授在其著作《口是心非》中警告:“小心,别让沉默毁了你的企业!”
沉默带来高昂心理成本
“我们与数百名企业及政府机构的雇员和主管面谈,结果显示,沉默给人们带来很高的心理成本:沉默造成羞辱感、愤怒感、仇恨感,这些情感如果得不到发泄,会影响人们之间的互动关系,扼杀创造力、降低工作效率。”波洛教授说,杰夫的例子就很有代表性。
杰夫是一家财富500强企业的项目负责人,当时他所负责的那个项目很大、很有挑战性。每周二,杰夫同老板马特一起开例会。通常,杰夫周三就开始写他的工作报告,甚至周末还要加班加点。星期一早上,他将报告呈交给马特。
虽然杰夫觉得每周一份工作报告会对马特有用,但他却为在这些详细的报告上花费了太多时间而感到沮丧。杰夫一直保持着沉默,但是他的怨恨日渐增长,对马特的尊敬也日渐消退,就这样,这个项目的进程越来越落后于预定的时间表。而当别人向马特询问对项目报告的看法时,他说:“我实在不想打击他,但在我看来,杰夫这么做实在是毫无意义。”
阻碍争议也是阻碍发展
这种三缄其口的倾向不仅仅存在于个人关系中,而且存在于群体关系中。很多人担心,如果自己不迎合群体中的其他人,就会被排挤出去。波洛教授说:“这种趋势发展下去的结果就是,我们做其他人希望我们所做的事,说其他人希望我们说的话。”
一家网络教育公司的高级管理层聚集在一起,希望从多个视角来讨论公司的发展前景。但是,一旦哪个经理有一点异议,马上就会有一位同事出来打圆场。在有效地搁浅了每一个不同意见之后,每个人发言都是在变着法重复前一个人所说的话,最后,老板总结说:“没想到大家的意见这么一致!我们今天进展真是不小,我感到非常兴奋和激动!”会议结束了,大家私下里却在说,这次会议是多么的浪费时间——沉默使得这些管理人员无法为公司找到一个明确的发展方向。
打破沉默需要勇气
为什么保持沉默的现象如此普遍?波洛教授的研究认为:沉默通常始于逃避分歧。每个人都拥有不同的性格、背景和经历,进而会拥有不同的观点、信仰和品味。大多数人都能够意识到这种多样化存在的价值,毕竟,跟一个观点同自己完全一样的人探讨问题有什么意思呢?但是企业内部存在的等级差异使人们意识到,打破沉默需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调查显示,大多数对自己所在机构提出强烈异议的人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惩罚,他们即使没有被立刻解雇,通常也会被边缘化或者被架空。丹是一家投资银行的资深分析师,他说:“这就是等级制度。基本上,你就是要让你的上级喜欢你,这样你才能得到好处。如果你老是提出一些让人不舒服的问题,就算你是对的,你也等于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记住:老板永远是正确的。”
不仅下属在老板面前有保持沉默的压力,研究显示,老板们可能也会觉得难以对下属说“不”。一个普遍的例子就是,经理经常会觉得很难开口对下属说他们的工作表现不好,尤其是在一些高度推崇礼貌和避免对抗的机构里面。
不经意的做法阻碍沟通
应该如何打破沉默?波洛提出三点建议:培养一种鼓励提意见的风气,在有人提出异议时,一定要注意倾听并给予鼓励,即使意见有些离谱,也要仔细想,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建立起上下级之间畅通的沟通渠道;听取外部人士的意见,包括法律顾问、审计机构以及公关公司,“外部人士不容易受内部氛围的影响,往往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
管理者很多不经意的做法会成为阻碍交流的障碍。很多管理者要员工在提意见的同时说出解决办法,“这实际上是在压制员工提意见,要知道,员工掌握的信息远没有管理者多,他们能够看到问题,但很难提出解决的办法”。波洛说:“建立一个鼓励沟通的氛围,从理论上讲非常简单,但操作起来却非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