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分为北方汉语和南方汉语,北方汉语历史上曾经被北方游牧民族学习、掌握,故而有人误以为它是胡语,但这完全是误解普通话的由来。
普通话是不是胡语的争论,本质上是南北方汉语的正统之争。
事实上,北方汉语被列为国家通用语言,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满。他们把普通话贬低为胡语,一方面,不承认普通话的地位,另一方面,以古代的“衣冠南渡”为借口,为自己才是汉语的正统地位,寻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众所周知,由于地域限制、人群流动性等影响,语言是可以流动发展的。五胡乱华后,导致中原汉人一部分向南方迁移,形成了古代的雅音的变化。但是,古代固然有“南方汉语”的地域变化,但南方汉语也是方言众多的,诸如,吴语、粤语、闽南语等,并不是说,因为“衣冠南渡”,中原汉语就不存在了或者不纯正了。
这完全是对汉语的误解。
汉语,自古以来,就具备了南北方的差异性。在中原地区,就有北方汉语和南方汉语的碰撞。
南方汉语的影响其实也很大,诸如,日语、韩语和越语等都受到它的影响。这也是今天的粤语闽南语都和日韩越语有某些相似性。
但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的汉语,北方汉语和南方汉语都在各地发展,“因地制宜”,形成了发展上的差异。
如,当雅言入百越之地后,与当地土著语杂糅后,形成了新的特点。
即,粤语早就变化了!也不是古代的粤语,和百越族杂糅,有了自己特点,但也是汉语方言。我也不会说它是胡语,是百越语!道理一样!入声算个啥?!不是唯一标准! 粤语是南方汉语,确有百越话的变音在其中。
难怪古人有云:
唐韩愈 《送区册序》:“小吏十馀家,皆鸟言夷面。”唐代柳宗元:“楚越间声音特异,鴃舌晫噪”。
而北方汉语却因为具备一个突出特点,从最初的中原地区脱颖而出,成为汉地和胡地多民族欢迎的古代“通用语”。
北方汉语为什么受到北方民族的青睐?
北方汉语在战乱频繁的古代,尤其是五胡乱华后,受到了包括中原地区和草原上的人们、北方游牧民族的欢迎,成为草原上与中原交流的“通用语言”。
这种不需要翻译的语言交流现象,最早可以追溯到匈奴人和汉王朝的交流。
之所以,汉语言被草原部落青睐,与南方汉语相比较,北方汉语,“阴阳上(读赏)去”四个音远比南方汉语九个音调发音更简单。
这让北方各民族普遍认为,北方汉语更具有“易学易于教学推广”的“简便易用”特点。
原来,北方民族的胡语里,自带翘舌音和卷舌音。这为他们学习北方汉语带来了便利性。
为此,上世纪八十年代起,有学者进行了长期跟踪比较研究。
他们把北方蒙古人和南方广东人学习普通话进行对比研究。研究结果显示,会翘舌音和卷舌音的北方人比擅长平舌音的广东人学普通话更快,效率更高。
正是这个原因,无论古代战事多么频繁,草原部落既捻熟自身的“胡语”,也谙熟于中原汉语。
这样,北方汉语并非胡语,它之所以受到胡人青睐,纯粹是,北方游牧民族更容易学习、“优胜劣汰”的结果。
即,以“易学易用”为原则和自然法则,从而让北方汉话脱颖而出。“北方汉语权”是历经岁月积淀、洗礼而成长起来的,经受住了历史的考验。然而,时至今日,依然有人把易学易用的北方汉话贬低为“被阉割的语言”,实在是一种严重的偏见。
由此可知,汉语的南北差异性,自古有之。而北方汉话,从古至今都说明,更易于学习!今天的粤语,依然是少数人学习,不利于推广,就证明了这一点。
其它,南方系的闽南语,潮汕话,吴语,等等,你看和日语、韩语、越南语相似的,都没有在中国大普及!说明什么?北方汉话易学易于传播,有地域优势。
但它不是胡语!而是有更多的人学会了!熟悉了!掌握了!
北方汉语为什么会有大量胡语词汇?事实上,
北方汉语不是胡语,却有着大量丰富的胡语词汇。
但是,这是任何一种语言在进化发展中都会遇到的挑战和机遇。汉语里,有英语词汇,如咖啡;有日语词汇,如沙发;有满语词汇,如萨其马等等,不胜枚举。
但这些都属于汉语引入了外来词汇的情况,而非汉语胡化现象。这主要是因为,语言具有稳定的内核,“万变不离其宗”。这个宗就是它的基本语言结构体系。
有人会说,那句流行的诗词“汉人尽做胡儿语,却向城头骂汉人”该做何解呢?
这里的胡儿语,并非胡语,而是,汉语中夹杂着的胡人“俚语”或称“荤语”,即是说,古人以用学来的、胡人骂人经典的话回骂汉人为时髦。
所以,有人质疑今天的国骂或许就是古代胡人的发明创造。
这或许可以理解为,北方汉语,经过古代中原和草原上的人们共同努力而变得表达更加丰富而愈加受到北方游牧民族的欢迎。
这也可以解释为,当时中原的主体汉话,在草原上的人们看来,如同今天我们学习掌握了英语一样自然而高贵。
毕竟,汉地的农耕文明发达,语言也发达且成熟而完善。
而某些游牧部族在这种浪潮中,放弃了自身的母语,选择了汉语。比如,鲜卑人和金国女真人。鲜卑语和女真语都是地道的胡语,他们选择汉语后,主动融入了汉人,成为北方汉语的传承者,汉语自然不是胡语,而是成了胡人的通用语。
那么,问题来了,难道后来清军入关汉化,不是满大人带来了北方汉话吗?
有这种想法的人,犯了两个错误。一是把北方汉语的历史缩短了,二是把满人入关汉化的时间搞错了——提前了。
01.清军入关后,他们是带着满语入关的,汉化是在清朝中后期了。
不但如此,入关后满洲人是完全拒绝汉化的。他们把满语定为国语,这个是重点!严防死守,坚决不汉化,还把档案记录、奏折等都规定使用满文字。
而此时的北京城里,几百万人都是说着北方汉话的。
这为满大人学说汉语提供了方便之门。“勤奋+努力+天赋”,他们纷纷化身学汉语的高手。
02.清军“从龙入关”者20多万,修建满城,全国布防,改变不了汉语。
毋庸置疑,清军入关的人数是有限的。满洲八旗有6万,汉蒙八旗6~8万,其它部属5~6万。仅此而已。在经过几十年战争统一中原后,在各地修建满城,分区驻防。显然,他们的数量是极少的,是不足以改变汉语体系的。
事实上,明朝自朱元璋到朱棣时代,都在从南京向北京迁移平民。这意味着,北方汉话同样受到南京话的影响与融合发展。
淬火成钢,汉话“通用”的荣耀地位,从未动摇!
而等到清军入关后,北京人口早就达到数百万之多,而因全国布防已经不足20万的满人北京留守人口中,是无论如何也影响改变不了北方汉语的了。
由此可知,满人放弃了满语,继承了北方汉话,而不是发明了北方汉话。
而满人的近亲,如生活在俄罗斯境内的,楚科奇人和乌德盖人等都被俄化,放弃了本民族语言,说俄语。难道因为他们说俄语,就可以说,俄语是他们的发明创造?
而今天生活在蒙古国的人们,曾经被斯拉夫化,但他们今天说的依然是蒙古语。
北方汉话,在南方有发展变化吗?
北方汉话,如同一首流动的旋律,从北唱到南,在西南方形成了一个显著特点,集“南腔北调”于一身,并逐渐——
成为云贵川西南三省的官话。
西南官话,北方汉话体系,迄今有2.6亿人使用。在北方腔的基础上,融入了南方人的调调,入声音也出现了。
街(读该音)子镇,这读音是不是很熟悉?北方汉人和我们读法一样。而巴不得,在满语里也有,说明,满语最早也曾引入汉语词汇弥补自身的不成熟。
更多的人选择汉话,足以证明了它的成熟体系和完善。
至今,内江、自贡、新都等四川多地都有翘舌川话,包括入声音调。这些继承与变化,无不体现着“南腔北调”的古代遗风和不变的汉话灵魂。
综上所述,无论北方汉话还是南方汉话之间的正统之争,都只是逞口舌之快罢了!南腔北调的南北方汉语,自古而然,今天的我们不能随意贬低彼此。而56个兄弟民族都在为普通话的发展做出贡献,它已经成为我们中华民族共同的伟大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