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等待某天一切云淡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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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要从去年说起,当时我所在的单位效益不好,我就四处托人想调个工作。老公说他单位的李姐老公在一家企业做部门经理,会帮着留意,没想到不到半个月就有消息,在她老公的介绍下,我进了一家公司做会计。在这么难找工作的时候,我却这么轻松转换,实在是令人羡慕。报到后的第二天,我就和丈夫专程到李姐家表示感谢。

  我是第一次去李姐家,她的丈夫也正巧在家,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夫妻俩没有孩子,我们把精心挑选的礼物呈上,俩人直埋怨我们太客气,看得出,他俩都是实在人。我们还被留在他们家吃饭。那天离开,两口子还特意把我们送到楼下。就这样,我们两家联系密切起来。

  李姐喜欢吃面食,而我最擅长的就是包饺子,手擀面,一有时间我就做些,给她家送去。那天是周六,我带着包好的饺子去他们家,没想到李姐刚去市场,家里只有姐夫在,他和我说话的神情和往日不同,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我以为是自己过于敏感了,没想到临出门的时候,他突然叫了我一声,我回过头,他突然一把抱住我。

  我一下子蒙了,嘴里说快放手,一边用力想挣脱他。他紧紧抱着我,开始寻找我的嘴唇,我左躲右闪。好在我当时还很清醒,我想我不能让大家都下不了台,我把声音放温和说,听话,放手。这句很灵,他真的放手了,我来不及想什么,飞快地拉开门冲了出去。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平心而论,我感觉他没有什么恶感。我觉得他人很好,对我也不错。可也就仅限于此。我不想我们之间发生点什么,我们都有各自的家,我和丈夫的感情很好,我不希望因此给两个家庭带来不愉快。我打定主意,对谁也不说这件事,但以后我再也不去他家了。

  刚进家门,电话就响了,我一看是李姐家的座机号。是李姐夫打来的,电话里他连说对不起,我说没事的,我已经忘记了,他那边就默默地挂断了。后来的三个月我和他之间再也没有联系。我借口工作忙,也不去李姐家了,有时做完面食我就让老公送去。一切貌似相安无事。

  那天,我和单位的同事去酒店聚餐,正巧看到李姐的丈夫在我们旁边的包房,席间他还特意过来和我打招呼,他的表情很自然,还和我说有时间要请我喝茶。我以为只是客气,没想到,那次见面后,他竟真的给我打电话,我想了想还是去了,或许他是想解释什么吧。就这样,我前去赴约。

  我们去的是一家古色古香的茶艺馆,感觉很温馨。他很善于言谈,说了很多。还说那天我去他家,因为我像他过去的女友,不禁怦然心动,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我。不过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亲近我。不知道是环境感染了我,还是自身的原因,我只是默默地听着,没有反感,反而更理解他。

  最后,在回家的路上,我只记得他一直握着我的手,我居然也没有抗拒地让他握着,他的手柔软,温暖而湿润,他说的别的话我都不记得了。回到家里我的心很乱,可不知为什么,我竟想再见到他。后来,我们几乎每个月都见一次面,基本都是在茶艺馆,有时也会是咖啡厅。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多半是说话聊天,也有亲热的时候,但他只是抚摩我的手,偶尔一次才亲吻我,我能感到微微的战栗从心头掠过。这时我总是很理智地拦住他。他笑着说我尊重你,不强迫你。

  我们之间的暧昧越来越浓。可我也有着深深的顾虑,李姐是我的恩人,由于她的热心帮助才让我有今天的工作,我却和她的丈夫搅在一起,还有我的丈夫,他知道了该怎么办,我不敢想象。罪恶感无时无刻不压迫着我。更可怕的是,在家里,我会时不时地想起他,他就像是空气一样,无所不在。我也曾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到此为止。可每次见过面之后,几天我都难以平静下来。

  他依旧给我打电话,依旧和我约好见面的地方,我知道他也同样有顾虑,只是我们都克制不住想见对方的心情。那天中午他打电话来说有事情要和我说,我就匆匆赶去他说的地方。他说他和李姐吵架了,是为孩子的事,李姐说想抱养一个孩子,可他不同意,于是有了矛盾。我知道李姐因妇科病严重不可能要孩子,她的想法我理解。可看到他痛苦的表情,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如何劝慰他。

  咖啡厅里的人越来越多,为了避免遇见熟人,他让我到他的房间坐一会儿,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可在电梯里,我的心剧烈地跳起来,我有种要发生什么的预感。站在门口我犹豫起来,我来是为什么呢?他握着我的手,离我很近地站着,我几乎被他身上散发的气息蛊惑了。我没有反抗,就那么温顺地和他走进了房间。

  我把手袋放下,他一把搂住了我。窗帘拉着,屋子里是微弱的暗光,很静。他的唇一直咬着我的唇没有离开,他的手也开始探进来,温暖细腻地抚摩着。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思维停住了,理智已经退去,只有内心的欲望奔涌而出,可就在这种感觉中,一丝恐惧攫住了我,那是一种对后果的模糊的恐惧,它让我有了一点清醒,这点清醒给我带来理智。我说别这样,他没理,我又说别这样,不然我要生气了,我们承担不了这种后果。我的话肯定透着冷冷的寒意,因为他一下子就松手了。

  我趁机拿着包跑了出去,回到家里,我的心还在突突地跳。他的电话随后响了起来。没等他说话,我就说,对不起,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我知道你喜欢我,只是我们都有家,不能,我不能……他在那边没有说话,电话就这样挂断了。

  以后的一段日子我一直在忐忑中度过。我每天都活在自省中,我承认和他在一起是一种诱惑,可是我要是走错了这一步,我一定会后悔的,会从此不能心安。我只能庆幸自己走出心灵的险滩。从那天后我再也没见过他,虽然在很多时候我会想到他。

  半年后的一天,我再次见到他,那天,我是和丈夫一起去看李姐的,因为他们刚抱养一个小女孩,我们前去表示祝贺。那天,他家的人很多,他一直以男主人的身份招待大家,看到我,表情也很自然,还恭喜我荣升财会主任,我知道那也是他关照的结果。他的目光很真诚,没有了过去的锐利与波动。或许这是我最想看到的结局。

  很多次靠在丈夫的怀里,我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婚姻生活的确平淡,甚至过于清楚,可是只有耐得住平淡,才能保得住温馨。这并不是每个走进围城的人都能体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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