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电影《天下无贼》里有三句台词广为人知,其中有一句是: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人才。这句话出自贼的领导口中,调侃有加,看看,贼都知道这道理,贼也重视人才,不仅如此,电影还让刘德华把该“行业”的风采展示了一番,让我们领略了一下他们的“操作水平”。那么我们纺织企业需要哪样的人才呢?不管企业老板是否认可,也不管企业中的各路人才有没有这种意识,据我观察,可以分为五类。
第一类:牛。
谁都知道,纺织生产的最大特点是千人纱、万人布,每条生产线都靠班组长、工段长管理和带领,他们如同奋战在前沿战壕里的排长、班长,既指挥员,又是战斗员,所有生产指令最终都要在他们手上实现,每个品种难在哪里,哪台设备有什么脾气,惟有他们最清楚,他们是处于企业最基层的老黄牛,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忍气吞声,忍辱负重的无名战士。著名诗人臧克家先生有一首诗叫《老马》,“背上的压力往肉里扣,它把头沉重的垂下!”这些句子用来描述纺织工人比较准确。纺织企业之所以能够生存,靠的就是诸多老黄牛和小黄牛。我这里指的不仅是生产操作岗位上的“兵头将尾”,还包括那些钉在技术岗位上的工程技术人员,虽然他们自认为是知识分子,付出的是脑力劳动,以求得心理上的平衡和安慰,但实际上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
第二类:虎。
他们是企业里的中层骨干,车间主任,技术尖子,销售能手。生产指标压下来,他们要在一线领着干,牢骚不少发,任务却能不折不扣地完成。技术难题、质量要求摆在面前,白天黑夜蹲车间,白班中班连轴转,他们总有办法攻克。产品库存堆在那里,他们不怕硬着头皮往外跑,想方设法,最终还能化险为夷。总之,他们是老板手下的虎将,支撑企业的栋梁。比如车间主任,他们大多“行伍”出身,本身就是值车工、保全工干出来的,手下人想什么,好什么,怕什么,了如指掌,是打出来、拼出来、熬出来的,“带兵打仗”都是天然的行家。厂长经理只有拢住一批这样的干将,企业才能办得有声有色,甚至可以这么说,有的人当老板可以,但甩给他百十号工人,他不一定带得了、兜儿得转。
第三类:猴。
凡是有一定规模,有点发展历史的企业,总能看到一些会“耍嘴皮子”的人,这种称谓是出大力、流大汗的工人兄弟送给的“雅号”,带有轻蔑、讥讽的味道,比较传统和崇高的说法是:思想政治工作者。常言说,人过一百,千差万别,正是靠着他们能说会道,润滑了人际关系,疏通了不良情绪,从而把各种矛盾消弭于无形之中。尽管懂技术、懂经营的大多瞧不起这些人,但这一行也是“术业有专攻”的,也是一门技能,或者叫技艺。只不过技术人员研究的是生产对象:设备、原料,他们研究的是劳动者,是人的七情六欲,是更高级的学问,从这种意义上说,谁瞧不起谁还不一定。
如果一个人同时具备猴与虎的特性,那就是人群中了不起的角色。一位属猴的伟大人物,曾满怀豪情地自诩道:我的性格就是虎与猴的统一体。
第四类:鸡。
任何企业少不了搞宣传的文人、才子、笔杆子。如同会唱歌、善打鸣的大公鸡,平日里专司整个材料,发个稿子,办个小报。对外,他们是厂长经理的吹鼓手,企业不论搞得怎样昏天黑地,经他们一抹划,听起来歌舞升平;明明是民怨沸腾,经他们的妙笔一写,反而是团结一心。对内,他们最能理解领导意图,也最会强词夺理,本来是企业遇到困难让职工出钱集资,能说成:让无产者变为有产者;本来是政策出现失误,需要纠正错误,又会说:制度需要完善,必须深化改革。甚至产量质量下降,也能说成:负增长。不过他们的才气有时也能用过了卯,把企业内部的情况捅到社会上去,比如多年前描述国企的顺口溜:厂级领导忙出国,中层干部忙吃喝,基层职工忙偷摸。
大公鸡除了会引吭高歌,唯一的用处就是杀了吃肉,多了无用,没有不行。
第五类:狗。
要说国人对这种最早被人类驯化的动物一向不够友好,文化国粹之一——成语中涉及狗的条目几乎没有褒义词,什么狗仗人势,鸡鸣狗盗。说起来,也是事出有因,中国大地最不缺的就是低头哈腰,摇头摆尾的家伙。企业家周围也总是少不了有他们的身影,这也难怪,一个人但凡有了点权势地位,能够直接左右下属的切身利益了,都有些喜欢阿谀奉承,陶醉于前呼后拥,于是这类人就有了施展才能的机会,为了谋取好职位、高待遇,不惜出卖自己的人格,在他们眼里,人只有两种:奴才和主子,对上低三下四,对下横眉竖眼,就是不会做堂堂正正的人。要说他们是人才也应该算准确,因为很多人就是想学这种做派也学不来的,不信你表演一个:胁肩谄笑,不能胜任?说明你不行。
企业老板对待以上几类人的态度截然不同,老黄牛多多益善,老虎只喜欢能冲能打、思想简单的小老虎,以防虎大伤人,养虎遗患……。能不能充分发挥这些人才各自的优势,玩的转,用得巧,组织成一个有效率的团队,那就看当老板的本事了。
如果有人才而不会用,一人一个心眼,各有各的算盘,步调总是不一致,企业也是一盘散沙,要是那样,就象这部电影里的另一句著名台词了:有组织,无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