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路时只发出很轻微的声音,平常忙碌的风格似乎以一种特殊的方式隐藏了。
“住在别人的房子里,过着自己的幸福生活。我不再行色匆匆,也不再是漂泊之客,我将在这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八年前的秋天,龚海燕独自一人拖着行李箱走进了北京大学的校园。寝室里的其他同学大多是由父母亲戚一大群人护送着来的,龚海燕虽然也给爸妈添了彩,但家里人还是没能陪她来北京。“因为家里经济紧张,高二那年我辍学做过小买卖,1994年去珠海做过打工妹,两年后重返校园,当时最想去复旦大学新闻传播学院,结果高考估分很高,填报了北大中文系,这样阴差阳错来到了北京。”
在北京的最初四年没玩好
在北大期间,龚海燕笑称自己不算用功,不太爱上课,也不常去图书馆,而是把空余时间用来做家教,并因此在两年内赚了三万块钱,海淀区附近的居民区她也了如指掌。尽管假期里龚海燕也去过故宫、颐和园、长城,但她仅用了三句话来总结自己在北京的最初生活:吃没吃好,睡没睡好,玩也没玩好。大学毕业后,龚海燕对北京有了一点厌倦,于是她投身复旦新闻学院读研,“上海很鲜艳,不像北京,灰蒙蒙的,连树叶上都积满灰尘。”
重返北京打造根据地
2003年,龚海燕在上海创办了世纪佳缘交友网站,研究生毕业后,她转移战场,重返北京。“在北京,北漂一族人数众多。北漂意味着没有根,孤独无依,加上人生地不熟,认识的人有限,于是很有可能找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北京的现实情况是,很多北漂因为机会不多,难以享受到爱情。”龚海燕谈到她来北京办交友网站的初衷时说。
龚海燕已去过全国很多城市,相比之下,她自称还是最喜欢北京。“现在北京有我的事业,还有我的爱人和朋友,我已经习惯了这个城市,将来会在这里定居。湖南的老家,已有点遥远了。”龚海燕说。
-北京客访谈
北京的快节奏很适合创业
记者:还记得1998年第一次来北京时的印象吗?
龚海燕:刚下火车后觉得北京的马路特别宽,看到六七辆汽车并排行驶,觉得人流量很大,到处都是行人。
呆过一段时间后,现在感受更多的是日常生活里的北京,这里的工作生活节奏非常快,感觉大家处于一种行色匆匆的状态,行走,是一种姿态,有时候也是希望所在,让人感到有奔头。这个城市里每个人都在赶路,节奏很快。不过,节奏快也很适合创业,你在北京创业,就比在西安、长沙等省会城市起点高很多。
这个城市的优越感很强,城市对人们的吸引力很大,你会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赶过来。任何一件事业想做大,都不可能不考虑北京,不可能忽视北京。这一个地方做好了,可能相当于做好了一大堆省会城市。
记者:你在北京和上海都待过,对这两个城市的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吗?
龚海燕:北京有很多具有历史文化价值的文物遗迹、博物馆,这是上海所不能比拟的。气候上北京就要比上海差多了,我在北京经历过四次沙尘暴。
在北大和复旦时的校园生活也有所不同。在北大时我们每个年级的寝室都在同一层楼,开门就能看到对面的寝室,同学之间走动特别多。在复旦时的寝室条件要好,每个年级分成好几层楼,结果同学之间平时来往就少了。
很多北漂存在婚姻困难
记者:为什么想到回北京办交友网站?
龚海燕:我在北京认识很多同学和朋友。他们学习或工作紧张,生活圈子狭小,或者性格内向,已经孤独了很久,却仍在痴痴地等待。北京人谈对象我觉得不是很难,他们性格
开朗,认识新朋友比较容易,再加上很多本地人拥有房子,这也是一个优势。参加我们交友网站活动的更多的是北漂一族。很多北漂在婚姻方面存在一些困难。
记者:在北京举办交友活动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龚海燕:这边参会人员的学历比其他地方更高,会员更矜持更理性。我去郑州做活动,现场吸烟的男会员有五六个,这种现象在北京是看不到的,北京会员的素质比较高,很有礼貌。搞活动时北京的会员不会太主动,在广州就不一样,要是女孩子没有异性搭理就会当场大声喊叫,特别实际。
在上海、杭州,你会发现那里的女孩比北京这边打扮得更认真。北京这边参会女孩也很不错,也有打扮得非常漂亮的,但总体上不如上海、杭州的女孩那样精致。
即便租房子,仍然有归属感
记者:在北京的朋友多吗?
龚海燕:我这个人人缘好,大嘴巴、重感情,同学朋友都很多。在北大上学时,擦黑板最多的总是我,很多老师现在还记得我。
记者:平时喜欢什么样的娱乐生活?
龚海燕:我的生活态度很健康,但是生活方式不行,不是那种特会合理安排自己生活的人,娱乐太少,生活说不上丰富,只能说自己觉得充实。我常去酒吧联系场地,自己没有泡吧的习惯,如果我约人见面,也不会选择酒吧。
记者:会在北京常住下去吗?
龚海燕:北京的房子总体上讲比上海便宜,我动了来这边安家的念头了。生活比上海实惠,超市的牛奶比上海便宜,饭店盘子大分量足,北京坐车还有五毛的零头。如果你在上海也呆过的话,感觉在北京到处能“占便宜”。我是那种到哪里都能生根发芽的人,适应性很强,即便目前在租房子住,我仍然觉得有归属感。
如果可能的话,我打算选择这里作为家作为主要的根据地,但还希望见识更多的地方,发现新的风景。
记者:谈一下梦想吧?
龚海燕:最大的梦想还是希望能有更多的北漂在我的网站上找到伴侣。因为我现在家庭幸福,追求主要就放在事业上面。如果有可能,每个人都会希望自己在这个社会在北京多留下一点东西。
-生活面孔
一部分情绪被会员左右
龚海燕说自己就像一只陀螺,差不多每天都围绕着网站转。从早上起来直到下午下班,都得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即使到了晚上回到家里,还是情不自禁地登上自己的网站浏览,而且会员还会经常找她,“会员经常找我聊些家长里短,会员开心我也开心,他们找对象困难,我也着急,他们失恋了,我也难受。做一个网站,把自己的生活快毁掉了。”稍有空闲的时候,看小说、看报纸是龚海燕的爱好,尽管住处离北京图书馆很远,每隔一阵子她都要去那里借书,“每次来回打车的费用比买书还贵”。
-客语北京
忆起北京的好,就回来了
我们对于一个城市的感情,缘自于我们在这座城市的经历。北京于我而言,有几分说不清的滋味。8年前的秋天我来到北京大学,一呆就是四年。四年时间,不长不短,生出许多故事,最后似乎有点厌倦,于是跑去上海。然而硕士毕业后,我忆起北京的好,于是又扭头回来。
这座城市有很多怀抱梦想的人们,而北京,在我的心中,也像一个美丽的梦。有时候这个梦是清晰的,有时候是迷离的。我在这个城市里真正开始成长。看到地铁站拥挤的人流,结束了一天的劳累赶在回家的路上,或许有一份牵挂系在心头,看到每个人都脚步匆匆,你会发现生活是美丽的,也是残酷的。
为了所谓的事业,去年我再次来京,和爱人京沪分居,不能相见让牵挂疲惫不堪,最终他狠心辞掉了中科院的工作,来到我身边。他来之后,北京,便有了家的感觉。
住在别人的房子里,过着自己的幸福生活。我不再行色匆匆,有了爱人的照顾和安排,生活变得非常从容。
突然发现在这个城市,我已不再是漂泊之客,我将在这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