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美国参议员乔.拜登(Joe Biden)“称赞”与自己竞争总统候选人资格的贝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是“首位口齿伶俐、聪明正直、相貌堂堂的主流非裔美国人”时,他并没为自己博得多少好感。理解其中含义并不难:难道拜登参议员认为杰西.杰克逊(Jesse Jackson)和阿尔.夏普顿(Al Sharpton)等曾经竞争总统候选人资格的黑人口齿不清、愚钝肮脏、丑陋不堪吗?
拜登参议员一直忙于向所有人辩白,但没人真正愿意承认:奥巴马参议员的优点之一,就是他很帅气,而帅气的政治家通常会赢得选举。经济学家们已发现,有证据表明,在英国、澳大利亚、芬兰、德国和美国,选民更喜欢一张漂亮的脸。
在观察个人美貌和选举胜利之间的简单关联性时,研究人员必须小心谨慎。研究澳大利亚大选的埃米.金(Amy King)和安德鲁.利(Andrew Leigh),想知道这些发现是否缘于年龄歧视或种族歧视:或许选民(大部分是白人)在看到一张黑人脸孔时,会认为这张脸的主人既没有吸引力,也不适合执政。这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但却不是真正的理由:把分析对象缩小到白人政治家,或年龄段较窄的人群,便可以得出一个类似于“美丽贴水”(beauty premium)的判断。
我们不仅喜欢漂亮的政治家。许多研究(其中多项研究都有美国经济学家丹尼尔?哈默迈什(Daniel Hamermesh)的参与)已发现,从广告业到法律界,“丑”人的薪水普遍较低。“美丽贴水”似乎在很多职业中都有所体现,甚至在那些没有理由把美貌因素考虑在内的职业中,也是如此。
这是一个有趣的现象。显而易见的解释,要么是雇主愿意被漂亮的员工包围(以及选民愿意在电视上看到漂亮的政治家),要么就是我们将美貌与诚实、智慧等有用的品质非理性地混为一谈。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性:或许漂亮的人在工作中表现得更为出色。我们为什么想见到漂亮的好莱坞(Hollywood)明星,这一点不难解释,但同样的逻辑可能也适用于销售人员。即便对于一个官员而言,如果他或她长得漂亮的话,这个人的说服力也可能更强;此外,在有说服力的员工和没有魅力的员工之间,谁不想选择前者呢?
同时还要记住,漂亮的人在生活中可能会得到优待。这可能影响到看起来与相貌完全无关的能力:如果漂亮的孩子得到老师的全部关注,他们在学校里自然会表现得更好。
哈佛大学(Harvard)的马库斯.默比乌斯(Markus Mobius)和卫斯理大学(Wesleyan University)的坦尼娅.罗森布拉特(Tanya Rosenblat)进行过一项有趣的经济研究。他们询问志愿者,在有时间压力的条件下,他们预计自己完成迷宫拼图的成绩如何。默比乌斯和罗森布拉特发现,长相好看的人更为自信,但事实上做得并不是更好。我们由此可以归纳出这样的结论,或许是漂亮人的自信,帮助他们愚弄了雇主,从而获得更高的薪水。或者,自信在生活的许多方面都是一种固有的有用品质,只是在玩小拼图方面不怎么管用。
因此,人们在不同候选人之间进行的选择,或许更多是基于美丽贴水因素,而不是简单的歧视:漂亮的人可能确实具有更高的生产力。但哈默迈什教授设计了一套聪明的方式,证明不管我们的偏好出于什么理由,我们的所有选择都是基于肤浅的表象。他表明,当参选的候选人需要同时出现在不同场合时,他们会由于使用了一张更讨人喜欢的照片而提高自己的成功机率。
世界上最理性的选举,无疑是美国经济学会(American Economic Association)会员资格的选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