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演说家第三季(我是演说家第三季总决赛)
马丁老师说,要找一个对你负责任的爱人,因为这样会激发出你内心最大的责任感。我们都同意,我们都渴望拥有,像马丁老师那样美满的家庭。但是此刻,我可能要让大家直面现实的严峻的问题,那就是大家有男朋友了吗?有人说没有,你也说没有,我与你们都同在。
在寻找美满家庭的路上,我们都还要努力。但是有时候我觉得有没有男朋友,也不是问题的关键。因为有一句俗话说得好,在无论此刻我是不是你的女朋友,或者我是不是谁的女朋友,我的心里永远住着一个男神,这句俗话是我说的。
八年前,我第一见到了我的男神。他叫秦玥飞,高中毕业之后,就直接被耶鲁大学的本科录取了。在那个年代,从中国直接被常春藤本科录取的学生少之又少。所以在那个意义上,他是我们身边一群女生的心里的男神。他个子很高,留长头发,很摇滚,但是整个人话不多,很安静,又显得很文艺。然后你知道,女生面对这种人,就是会想说,那他毕业之后回去干什么,未来会怎么样?2014年,我又见到了我的男神,也见到了他的工作。他剪短了头发,耳朵后面别着一根香烟,然后脚上穿着一双解放鞋,蹲在地上。他在湖南省衡阳市横山县的贺家村。他是贺家村的村主任和团委书记助理,就是我们都很熟悉的村官。这个时候他在贺家村已经做了三年的村官。那他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呢?有老人过来跟他说,说小秦啊,这个家里的屋顶漏雨,小秦帮着解决一下好不好;有人热水器坏了,小秦会修吗;还有老人就说,你有女朋友吗?我儿子今年三十岁了,还没有女朋友,小秦能不能帮着找一个。这些事玥飞处理不了,但他真的会去做,他去捣鼓热水器,他去研究国家确实没有专门的资金去修补漏雨的房子,但是有危房安置的政策。那么这个老人的房子年岁已久,算危房,给他写报告。他还去村里问了其他人,你们村里有没有那个找男朋友的姑娘,要结婚的,我们村里有男的,我们配一配。我跟他说,师兄啊,你是来做公共服务的,你做村官,这些家长里短,那怎么服务?怎么给这个村带来改变?他立刻纠正我。他说,吉如你错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改变。因为改变往往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心态,可是你我,我们都没有资格去定义说中国的农村是应该是什么样,百姓应该怎样生活。村民有村民自己的生活逻辑,这套逻辑我认可,我接受。
三年下来玥飞为贺家村筹款八十万余元,他修成了路,建成了水渠,还办起了信息化教学。可是村官的任期就是三年,他要离开这个村子。玥飞就在想,他说我走了之后,这个村子怎么办?可能这些孩子,因为信息化教学,这个英语成绩提高了二十分,化学多考了三十分,但是两三年后,他们是不是还是要走上去建筑工地搬砖的道路。他意识到不能总去要钱,财富应该被创造。他想到了农民要创业,从2013年开始,他筹办了一个平台,这个平台每年从国内和国外的高校选拔一批毕业生作为村官,带领和帮助农民创业,这个平台的名字叫黑土麦田。今年,就在前几天,第一批选拔的村官已经前往湖南、江西、广东、山东四个省份的十五个贫困村,他们的目标是用两年时间,帮助这十五个贫困村里的每个人获得3140元的年收入。玥飞跟我说,吉如你不要看这个十五个村子,然后这3140这些数字。我告诉你,能做成的不难的。我说你怎么这么乐观,你很自信啊!为什么你是这么笃定地觉得它一定能成?但是我想到要在农村做这些事情就是很难。他想都不想的跟我说,因为你没有去做,你没有去做你就觉得他难,就像那些批评中国的人,可能从都没有来过中国。对,批评是知识份子的权利,但是建设是每个人的使命。
黑土麦田的英文名字叫做Serve For China,为中国服务。我想到美国有一个公益组织叫Teach For America,为美国而教。每年他们选拔美国的大学生到美国最不发达的地方去教他们的孩子。有人说,那不就是支教吗?我们也有。但是人家支教:一、给了每一个年轻人类似于城市白领的收入、保障体面的生活;二、平台很体系,你想做一些超出支教范围内的事情都有技术和资源的支持;三、支教结束之后,你可以选择继续扎根做教育,但是世界500强、知名商学院,、还有参议员的办公室都会向你打开大门。因为美国它相信,这群愿意为了美国而教的年轻人。所以很多时候,美国的一些名校生,他会挤破头要去为美国而教。那么这个情形反到中国来,我会想说,我们的大学生会挤破头皮去做村官吗?有人说不可能,但是为什么不能?是因为中国的年轻人没有理想吗?是因为中国的年轻人不渴望有所作为吗?资源的不匹配,平台的不完善,其实足以让一些年轻人望而却步。因为年轻人的执著,不应该在本可以避免的问题上被考验。因为年轻人也是人,也要生活,也会害怕。所以黑土麦田平台所做的尝试,在这个平台上集合政府部门,全社会企业,投资机构的力量,就是要给年轻人生活上的保障和工作上的资源支持。它其实解决玥飞心中一直以来的难题。我们如何通过制度的设计,而不是情感的绑架,去帮助年轻人实现家国理想。
此时此刻,就在我演讲的此刻,玥飞人在湖南湘西和那三十个他一起选拔出来的大学生村官在一起。我在上面放了另外一批,四个去山东的村官的照片。这个照片上绿油油的,特别好看,特别美。但是我想,当初吸引玥飞来到农村,作为一名村官的原因,一定不仅仅是美丽的景色。我跟很多人一样,都好奇。一个耶鲁的高材生,为什么要选择做村官?玥飞说,当年母亲曾经带他在北京借读,他们住过地下室,然后穿过亲戚给的旧衣服,还去买过超市打烊前会打折很便宜的食物。他说我在耶鲁的每一年都会在假期回农村做田野调查,我意识到农村的父母跟我自己的父母是一样的,就是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他们可能自己在城市去盖那个自己一辈子都住不起的高楼大厦,但是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一天,有那个能住进去的可能性。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总说中国梦,中国梦是什么?我今天先不谈国富民强,或者民族复兴。国家是由一个个人和一个个家庭组成的,让每一个人过得更有尊严,让每一个家庭的孩子,有超越父辈的可能性。如果我能参与进这个过程,我觉得我就是帮所有的父母实现我自己父母的那个愿望。
在很多媒体的报道上,玥飞有一个绰号“耶鲁哥”,因为他非常优秀的学历背景,玥飞本人一定不是喜欢用这样的光环为自己增光添彩的人,但是不可否认,耶鲁对他有着深远的影响。
一百多年前,在玥飞的母校耶鲁大学,有一群中国人,他们的名字,我们至今都挺熟悉的,詹天佑、马寅初、容闳。那个年代没有几个人知道什么是耶鲁,耶鲁留学生回国没有光环,没有实惠,但是大多数人都回来了。有的在搞铁路,有的在搞电路,有的在搞经济,有的在甲午海战中保家卫国,有的就跟着定远舰、致远舰,一起沉到黄海底。时代在变,时代的使命也在变,但是我想到这一百多年前这群年轻人,我看到今天的玥飞,我觉年轻人从来都没有变。一百多年前,那个使命是救亡图存,是挽救民族之魂。年轻人在定远舰、致远舰上沉下去,然后用年轻的身躯去缓缓托起一个几乎就要沉到海底的民族。几十年前,我们新中国的使命是脱贫脱弱、衣食足,年轻的头脑和双手在田间地头,在工厂车间,用钢铁之躯去慢慢的塑造一个像钢铁一样,今天这么坚固的国家。但是今天的时代使命变了,在这个钢铁一般的外壳下,这个国家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家庭,是不是能活得有尊严,还有做梦的权利,每一个孩子是不是超越他父辈的可能性,每一个平凡中国人的梦想,是可以对自己的孩子说,无论是农村的、城市的,我希望你可以过得比我好。而每一个平凡的中国人的尊严,是在实现这个梦想的过程中,可以不再流血、少流泪,被理解、被包容、被陪伴。黑土麦田,秦玥飞,让我们今天都看到,这样的一个使命真在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