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精于勤荒于嬉的意思(行成于思毁于随)
唐宋八大家之一的韩愈,曾经在他的《进学解》中提出:“业精于勤,荒于嬉。”这句话的意思是,学业因为勤奋学习而日渐精微,因为嬉耍玩乐而有所荒废。勤学不能是一时一地的,人们应当长久地将勤学的优良传统坚持下去。怠惰偷懒,则不会有所进益,只能日渐倒退回原来的水平,这就像是在逆流中划船一样,如果不想被水流冲下去,人们只有加把力气,力争上游。
宋代的散文大家王安石,曾经在他的一篇散文《伤仲永》中,记载了他听说过的一位少年的事迹:这位天才少年,名叫方仲永。方仲永出身农家,没有接受过特别好的教育。但是,方仲永五六岁时,竟然写出了自己长大后要供养父母、敦睦宗族的诗歌。一时间,这些诗作在全乡的秀才之间传阅,人们对这个未经雕琢却天才自成的孩子感到非常惊异。方仲永也不只写了一首这样的诗。人们指给方仲永其他事物,让他借题作诗,他也能够很快地写出诗作,而且文采和事理也都颇有可观之处。于是,方仲永在他的家乡金溪县变得小有名气,大家都想看看这个有神童之名的孩子,便纷纷宴请他到自己家里做客。这个早慧的孩子,如果就此接受了比较好的教育,可以想象得到,他日后可能会成为一位非常优秀的学者,如果应试科举,定能为官作宰。
但是,方仲永的父亲不是这样为儿子打算的。虽然他也很为自己儿子的天分骄傲,但他的同县人经常邀请方仲永到家中做客,请他作诗,并会赠与他一点钱财,这让方仲永的父亲觉得有利可图。于是,方仲永的父亲经常带领儿子到同县人的家中做客,以儿子作为谋利和虚荣的工具,却没有让儿子读书,接受教育。到王安石真正见到方仲永的时候,方仲永已经十二三岁了,距离方仲永初次成名,已是六七年之后。王安石好奇于这个被传说为神童的少年,便请他作诗。然而,方仲永虽然作出了诗,但他的诗作平平,没有进步;童年早慧已经消失,他本人也已经与同年龄段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了。而又过了六七年之后,王安石再次向别人询问起方仲永的情况时,得到的回复却是“泯然众人矣”。也就是说,方仲永彻底失去了他的神童光环,与庸常的众人变得相同了。一个早慧的天才,就这样因为没有继续读书学习,就此埋没在了众人之中。王安石也不禁在《伤仲永》一文最后感叹道:像方仲永这样天资应当远高于其他人的人,因为没有读书学习,尚且变成了一个普通人,那么那些没有从上天那里接收到方仲永这样异常天资的人,如果再不读书学习,又会是什么样呢?可能比普通人还要不如吧。
方仲永的失败,对每一个勤学上进的人来说,都是一记警钟:如果在学业上有所懈怠,就会退步,最终甚至像方仲永一样,“泯然众人矣”。与之相对的,是那些刻苦学习,一日不辍的人物,他们的成功,便绝非偶然。比如北宋名臣司马光,便是这样一个勤奋到近乎笨拙的人,他对学业和著述所保持的敬意,却是常人难以赶上的。司马光幼时,觉得自己的记忆力比别人差,因此比其他的兄弟更加努力。他的兄弟们已经背下了书,出去游玩了,司马光却仍然闭门不出,直到确实能够背诵下来才停止。因为他在读书时下了巨大的力气,因此他的收获也比常人要多,能够一生不忘记自己读过的书。有时,司马光骑马,或是半夜睡不着的时候,也会吟诵诗书,仔细思考书中的含义。
司马光的主要学术成就,都在他主持编写的《资治通鉴》上了。《资治通鉴》是我国最大的一部编年史,从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公元前403)三家分晋开始记载,一直到后周世宗显德六年(959),中间含1362年的历史,都以编年的形式在《资治通鉴》中撰写出来。司马光认为,如果想要治理国家,就一定要通晓此前的历史,懂得历史兴亡教训。《资治通鉴》是我国第一部编年体通史,写作这样的一部史书,势必要翻阅大量的材料,只是整理史料,便极其消耗编书人的耐力和精力。而司马光一丝不苟地完成了《资治通鉴》的写作,据说,他和他的助手写成这部书的时候,其采用过的原稿总共堆满了两间屋子,可见这件工作之繁重。司马光与助手们为了写作《资治通鉴》,在采用朝代编修的正史之余,还要参看其他的历史著作,对正史记述可能不足之处进行补正。司马光曾说自己阅读过非常多的古籍,也许他正是在编修《资治通鉴》的过程中,为了确证历史记载而阅读的吧。编成这一部《资治通鉴》的司马光,成为我国历史上著名的史学家,而《资治通鉴》一书,背后材料丰富,总体风格严谨而充实,文字简洁典雅,是我国的重要历史著作,备受历代读书人的喜爱。
评说
《道德经》说:“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想要一直前进,便要以此形成家风,始终严谨而勤奋地对待学业,读书学习,终生不辍。以方仲永之天资聪慧,不学尚且不能成才,何况大多数资质平凡的人呢。而两位宋朝史学家的治学态度,则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他们面对极其丰富浩繁的材料,没有草草了事,而是殚精竭虑,仔细阅读考辨,然后形成自己的判断,再写进自己的书中,谨慎而好学不断,这就是一种逆水行舟的精神。我们的学习和工作,也要这样专心致志,不畏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