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岁的茜大学毕业后,先去了法国,后辗转去了美国。读研的时候认识了现在的丈夫,美国人罗伯特。
茜是独生女,她的远走异乡,让她妈妈异常牵挂和思念。茜与丈夫商量后,于2007年,夫妻俩回到了中国,并准备长住国内,在这里寻找事业发展的新机会。这本是件高兴事儿,可茜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的回来,却成为丈母娘和洋女婿矛盾激化的导火线。
茜有一双儿女,混合了中西优良的血统,长得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自然成了茜父母眼中的宝贝疙瘩,想要什么就给他们买什么,想玩什么就陪他们一起玩,完全是中国式的宠爱方式。然而,洋女婿却不领情了,他认为孩子不能这么宠着,一定要让他们从小知道,生活的真正面目是什么,不能让他们单纯地认为,人的生活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有工作、付出才能得到。
茜的爸爸对罗伯特的说法表示赞同,但妈妈却觉得这个洋女婿有点太较劲,才几岁的孩子怎么懂这些道理。于是,丈母娘不顾洋女婿的反对,一如既往地按自己的方式宠爱着这对小活宝。但没想到,罗伯特在与丈母娘交流几次后不见起色,就干脆就给孩子们设定起了家务计划。
“本周家务如下,请孩子们进行认领:每天早上扫地、拖地板;每天晚餐为大家摆碗筷;隔两天浇花;每天喂鱼;每天收拾玩具;每天……”在这份家务 计划里,帮外祖母择菜、洗菜,甚至还有为罗伯特擦皮鞋和为茜的大衣作除尘清理,只是这两样前边有星号标记,意味着这两样本应是父母个人的家务事,所以,他们愿意为此付费。
“怎么能这样对待孩子呢?”看了这份计划,丈母娘实在忍不住对罗伯特说,“哪有这么给小孩分配家务活的,我们又不是做不动,再说还有钟点工帮忙,孩子就是要让他们玩好休息好。”但洋女婿显然不买丈母娘的账,振振有词地说:“孩子也是这个家庭里的一分子,他们有做家务的义务。”“他们还没有能力 做这些家务,如果是在企业,你这就是非法用童工!”丈母娘也据理力争。
吵到最后,罗伯特还是在茜的支持下,实施了这个家务计划。丈母娘虽然很恼火,但只能作罢。没想到,两个孩子竟然对这个计划挺感兴趣,外孙不但认领了扫地、拖地板、喂鱼的家务劳动,还抢着认领了两样可以挣到钱的劳动。外孙女还小,不太明白经济效益这回事,收拾玩具、摆碗筷就成了她的家务劳动。
看着两个孩子每天做这么多事情,茜的妈妈实在不忍心,就偷偷帮孩子们干完他们的家务,让他们无事可做,但该领的工钱还是照拿。起初两个孩子还觉 得这样“欺骗”父母不应该,但经不起外婆的劝说,也就认了。但外婆的好心,却被罗伯特无意中发现。之后,罗伯特请茜转告丈母娘,如果丈母娘再这样干扰孩子的教育,他们就只能选择回美国。在这样的“威胁”下,丈母娘只能保证再也不干涉他们的教子计划。
从那以后,茜的妈妈很长时间里都不愿理罗伯特。直到他的每周家务计划花样翻新了几次,她才发现,孩子们做起事来还真是有板有眼,而事后,罗伯特也主动和丈母娘沟通,取得了她的谅解。到此,洋女婿和丈母娘才开始有了“和平共处”的基础。
洋女婿和国产丈母娘各抒己见
对于洋女婿与国产丈母娘之间相处容易产生矛盾这一现象,一些有成功经验的国产丈母娘和洋女婿们给出了自己不同的看法和良好的建议。有一个美国女婿的任老太告诉记者:“我始终认为,人与人之间相处贵在以诚相待。最初我与洋女婿的相处也不尽如人意,我看不惯他在家那种甩袖大爷的做派,我们中国的女婿,经常是为了讨好丈母娘抢着做事。于是,我常常用手比划着指使他做家务,哪怕是一些很简单的小事。因为我很少有好脸色给他,他问过女儿后知道我对他的意见,以后凡是他看到我在做家务,只要他力所能及,都会抢着做,并让我女儿转告我,他过惯了单身生活,对家务确实不精通,所以,希望我不要不开心,有什么需要尽管叫他去做,但不要板脸不开心。一家人重要的是在一起快乐,沟通很重要。虽然有语言障碍,但只要诚心,总有办 法解决。洋女婿的一番话倒让我很受用,以后我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和谐。所以,我认为,积极沟通,以诚相待,是和谐相处的基础。”
国也是“嫁入”上海的日本女婿,自认对待中国丈母娘有一套很奏效的方法。“因为我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虽然对母亲很孝顺,但在家里,我的话具有绝对的权威性。结婚后,我的这种秉性也渐渐流露出来,这让我的中国丈母娘很是不爽。很长一段时间里,丈母娘几乎不跟我说话。此时,我感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在与妻子协商后,我改变了策略。我了解到丈母娘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她要的就是小辈尤其是我这个洋女婿对她的尊重,并不是事事都要过问。于是以后,无论大小事务,我都会很有心地先与丈母娘沟通,然后再做决定。好在丈母娘很明理,她只给我提建议,从不强求我按照她的意思办。我也会从中吸取些好的建议,毕竟丈母娘阅历丰富而且还是老上海,在很多事情上的建议还是很管用的。现在,我在丈母娘的改造下变得越来越民主,关键是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整个人很放松,不像以前时刻绷得紧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