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多的修饰,短发、一身素色衣裤,贤淑得体的欣萍早到了几分钟,用传统的眼光来评价这个女人,她至少可以打到9分。她喝菊花茶,每次一小口,却不停地给我倒水。欣萍的婉美和大方,实难让我将这个女人和两段不幸的婚姻拉近距离。
离婚闹得两败俱伤
比我大7岁的赵东远没有我想象中的帅气和高大,22岁的我只能把自己的第一次相亲,看作是和陌生人的吃饭聚会,但他却不这么想。需要留在成都学习的赵东,物色女朋友的标准只是她在成都有稳定的工作和家庭。在国企工作的我,是他这几次相亲之中最满意的。
父母对他很满意,但我一直对他没什么感觉,每次他来我家,我就躲到里屋,常常谎称自己不舒服拒绝和他见面。不久,在父母的支持下,他向单位开了证明,拿到我家里来,说是就等我一句话就结婚。
从认识到相处,我和赵东连一个爱字都没说过,怎么就说结婚了?他的突然袭击,让我们一家又惊又喜,吃惊的是我,高兴的是我父母。在节骨眼上的婚姻,我没想过,就连如何拒绝都不曾想过,在亲朋的簇拥下,稀里糊涂就结了婚。
半年后,赵东考学成功了,得到了留在成都学习和深造的机会,我和他之间的差距也渐渐在拉大,初中文化程度的我和他之间几乎没什么语言,他时常拿我和别人的老婆相比,说她们如何的能干和好学。
孩子怀到三个月大的时候,他突然提出不要小孩,并开始有意无意地提出分手。父母以为赵东担心孩子出生后,生活上会更困难,便主动提出分担照顾。虽然孩子是留了下来,但赵东对我的热情一天比一天淡,大热的天我挺着肚子热得呼呼喘气也听不到他一句关心的话。怀着孩子,晚上睡觉特别不好,一次口渴喊了他半天,他应了几声又睡了过去。
孩子快出生了,我商量着让赵东先去借钱,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再谈离婚的事。争执中,他出手打了我,手肘重重地落在肚子上。当时我痛得脸色发白,冷汗直冒,一分钟都没感觉到胎动,眼泪刷地就落了下来。送到医院检查,还好,大人和小孩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从那刻起我就明白赵东不仅对我,就连对这个孩子都没什么感情。
儿子出生后,赵东几乎连抱都很少抱一下,都是我父母帮忙带着。后来,和父母分开住后,我就常加班,他一人在家只顾看电视,孩子饿得在他脚边爬过来爬过去,他都不理。一次儿子感冒,我将药放在桌上让他按时给儿子喂。等到深夜加班回来,孩子只喝了中午剩下的牛奶,药仍然原封未动地摆在桌上。
这次争吵闹到了各自的单位,协商之下,他拿走了当时家里惟一值钱的电视机和录像机,并拒绝支付小孩的抚养费。原本以为结束了这场婚姻,我可以轻松地和儿子好好生活。谁知遇上单位拆房,一年多时间,我只能和家人租房住,从100多平方米的楼房搬到50平方米的平房里,别人搬家都是添置新家具,为了节约,我们能卖的都卖了。
为了渡过这个困难时期,我们四处借了一些钱。除了孩子,父母和我两年没有添过一件衣服,有时一天三顿都吃面,孩子吃剩下的一口牛奶和米粉偶尔让我们打打牙祭。
6年时间里,在亲人的帮助下,我们慢慢地还清了借款,一家人又搬进楼房开始重新生活。
复婚这条路却越走越曲折
6年单身生活虽然清苦却让人感动。1999年,我与长相一般、同样离过婚的陈明川认识了,他对我的体贴和关心,无时无刻都存在我身边,为了和我谈恋爱,他买了个中文传呼机。从那以后,我每天都会收到“你早点休息,注意身体,我很想你……”之类的亲密短信。
我和陈明川的相处很快遭到了父母的反对,他们说陈明川从表面上看一点都不可靠,关键是对老人不懂得孝敬,母亲开始反对他继续与我来往。
我和陈明川的关系保持到了2001年。那天,我突然小腹一阵剧痛,到医院检查,医生说是卵巢囊肿,手术被安排到星期一。陈明川请了假就赶了过来,母亲在手术室门口数落了他一番后,我被推了出来。当时麻药还没过,我感觉迷迷糊糊的。
24小时一直守护在我身边的他没有合过眼,刚打一个盹,就被我吵醒了,我的手由于长时间输液觉得胀痛,他就用手轻轻地来回抚摸,摸着摸着,太累的他就靠着床沿睡了过去。也许是看到陈明川这段时间对我的细心呵护,母亲不再对他说三道四了。
出院后我就背着父母和陈明川结了婚,父母气得不愿再认我这个女儿。我想为自己的感情做主,却发现这更难。父母的指责一天比一天难听,我干脆不回家,搬到陈明川的小屋去住,没有电视、热水器,十分简陋,可我却住得很舒心。但好日子不长,陈明川在工作上出了差错,被开除了,在他没有工作的那个月,我专门请了假陪他逛街聊天,半天半天地呆坐……父母知道陈明川没了工作,冷言相向,我和陈明川的压力越来越大,我实在不愿意他承担这么多的负担,我提出了离婚,这距离我们结婚还不到3年。
我拿了2000元钱,找熟人给他找到了一份开车的工作。当初,我和他就像朋友一样相处,那感觉很好,可后来我们就断了联系,我现在想要是真不联系了还好,我们的感情便走到了尽头。
那天,他突然打电话告诉我,出大事了,只有我能帮他。他开车回城时,在路口将一行人挂倒在地。对方要3500元私了,为了不让他单位知道,怕丢了这份工作,我连夜凑足钱赶过去,其中1500元是借的朋友的。我和陈明川离婚后,父母又因为这件事不停地责怪我,说两结两离传出去太难听了。在家人和生活的压力下,我找到陈明川复婚,可他却劝我再等等,给他点时间,抱着这样的希望我决定好好对这个男人。
上次为他解决事情的钱刚刚还清,陈明川开车又出了事,这次单位知道了。为了保住他的工作,我花了1000元找关系,赔笑脸,说好话,最后只给了他一个处分。到后来的四次、五次……熟人连电话都不愿接我的,看到我跪在地上苦求,才开口问我:“你到底和陈明川是什么关系?”“夫妻啊,离了,但我们马上就要复婚了!”我说。“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陈明川带着新的女朋友到过单位,我不止一次看到,为这样的男人不值得。”熟人说出不愿继续帮忙的原因。
可我怎么也不能相信,直到今年5月31日晚上,雨特别的大,我整个人淋在雨里,守在我和陈明川以前住的楼下,11点过,我看到他和一个女人搂抱着走上楼,直到半个小时后也没有下来。我没有勇气上去,在楼下哭了一场坐车回去了。
本以为我的付出,可以换来陈明川与我复婚,至少是同情,但他早已有其他女人。一气之下,我换了手机号,在这之前,我发了个短信告诉他将彻底离开他的决定。他却不痒不痛地回复说,“那再考虑一下吧,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分不分”。
这些天,我脑海里仍然在想,我和陈明川还有复婚的希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