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我只是他寂寞时的替代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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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他寂寞时的替代品我只是他寂寞时的替代品我只是他寂寞时的替代品

  那年的夏天,阳和我是一起分到南昌市的一所中专教书的。同一批分配去的同学中,阳并不是最优秀的。可是,上天赋予他一副挺拔的身板和一张晴朗的脸,他只要在人群中一站,马上就能揪住别人的眼球。而且,他拉得一手好小提琴。每天课外活动时,他要么是在篮球场拼杀,要么是倚着宿舍楼下的法国梧桐拉着小提琴,在那个小小的校园里,他也算得上是一个风云人物。

  我和同学雯子同住一室,我们关系很好,隔壁就住着阳。由于这种天时地利,我们彼此之间的来往也比较频繁。有时阳去打球了,我还会为他去食堂买好饭,放在我宿舍等他回来吃。但在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阳的位置,只是感觉到与阳在一起时,日子是那么的美好。

  雯子是一个性格泼辣、模样俊俏的女孩,什么事她都敢做。自从第一次见到阳,雯子就说着要追阳当她的男朋友,但阳只把此话当成玩笑。一次学校搞元旦晚会,阳和雯子被要求做主持人。为此,他们总是在一起策划、排练,常常泡在一起,用雯子的话说是为了增进默契度。

  那次活动很成功,阳和雯子在台上一唱一和,配合得十分默契。他们还没有卸妆,同学们就开始夸他们为金童玉女了。之后的事也似乎发展得顺理成章,他们也真的成了出双入对的情侣。

  当发现他们真的走到了一起时,我的心才开始有了反应,一种说不出的痛楚压抑在心中,不能倾吐,也不敢倾诉,害怕这样会得罪雯子。于是,每次我们几个人聚在一起时,我总是格外地表现出我的开心和快乐,总是在他们旁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以此来掩饰自己心中的那份苦涩和凄然。

  我看得出来,阳与雯子在一起过得很开心。我常能看到阳的眼中溢出的那股神采,每当这时,我更不敢让他们窥出了我心中的秘密,害怕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和谐。

  日子在他们幸福的笑声中度过,我们都认为将来会一直这样下去的。但是有一天,一位不速之客来学校找到了阳,要求阳离开雯子。这个人就是雯子的爸爸。他直截了当地告诉阳,他来自农村贫穷的身份配不上他的女儿,希望阳别耽误了雯子的幸福。

  雯子很痛苦,但她终究没有扭过她父亲的思想,她离开了他。不久,雯子被调到银行工作,她父亲彻底地隔开了他们的来往。

  那段时间,阳很憔悴,整天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从此,校园里也很少看到他矫健的身影,很少听到那悠扬的琴声了。

  我去安慰阳,每天为他买来可口的饭菜,为他洗好衣服。我没有因为雯子的离去而感到自己有了机会,而是每次看到阳那痛苦的神情,心里感到隐隐作痛,希望他早日走出失恋的阴影。

  就这样,我与阳在小心翼翼中平静地度过了一个学期。放暑假时,我们都没有回家,因此我们常常在一起吃饭聊天,我也还是像当初那样坦然面对他,也从不提起他那桩伤心的往事。

  一天傍晚,阳邀我一起出去散步。在路上,阳与我说话时一反常态,显得吞吞吐吐。当我们返回学校,临到宿舍时,阳突然捧起我的手,吱吱唔唔地说他喜欢我,希望我做他的女朋友。

  或许夏夜的那份浪漫容易使感情发酵,我在稀里糊涂中,竟答应了阳的这个要求。也就在那个晚上,我又稀里糊涂中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此,我们开始了同居。期间,我多次要求结婚,但阳认为当时两人的经济基础不行,说迟些时候再说。就这样,我们在一起同居了三年多,期间,我还做过两次人流。

  年的圣诞夜,英雄城南昌的街头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在节日璀璨炫目的阳光下,是那样的浪漫,是那样的温馨。街边商家的音响正在播放着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显得苍凉的歌声弥漫着情与爱的味道,正与我的心情重叠。

  这天下午,我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查找资料,准备为我的硕士论文作最后的润色,早点结束论文,争取在2005年多点时间去想找工作。自从考取研究生后,我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学习上,这样才能使自己不再去那段痛苦的记忆嗟叹和懊悔。

  宽大的阅览室里只有一个人,恰逢周末的圣诞节,会有几个人在图书馆呢?那几个在图书馆的人也陆陆续续中被电话叫走了。偌大阅览室只剩下我一人。这时,我的心里特别的失落,这就是我的圣诞节吗?一个人的圣诞节!

  突然,我的手机尖叫起来,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特别的刺激。谁会想起我?我茫然地想。

  “婷婷,是我,圣诞节快乐!”一个熟悉的略带忧郁的声音传来。我一愣,甚至忘记了回答。是啊,那个伤害了我一辈子的男人。刹那间,往事一幕一幕在脑海中浮现,那些酸楚和痛苦在我心中渗透,一点、两点,然后是我整个心脏。

  “婷婷,有时间吗?我现在在南昌,可以见你吗?”阳吞吞吐吐地问。我爱阳,即使我现在还恨他,但我仍然知道我还爱他。只是,此刻的理智告诉我,别痴心妄想了,爱深一点,伤多一点,何必再作茧自缚呢!

  “我现在很忙,再见!”我没等阳说话,就轻轻地合上了手机,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一股疼痛从心底漫向双眼,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

  离开图书馆时,七彩的霓虹已经染透了城市的夜空。我不想回家,我怕丈夫看出我的重重心事,不忍看到他那关切的目光。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看到一对恋爱中的男女满脸洋溢着节日的喜庆和爱情的甜美时,我的思绪又不知不觉走进了记忆的胡同。

  后来,雯子突然回来找我,说她辞职了,打算去深圳发展。她还告诉我,她与父亲朋友介绍的男朋友分手了。这时我才明白,雯子其实是来找阳的,找我只是她的一个借口。我告诉了阳雯子的近况,阳听了当时很沉默,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拿着小提琴去了那片小树林。一缕飘渺的琴声飘来,我才蓦地想起,阳的小提琴束之高阁已经多时了。我的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不久,阳与我商量想去深圳找找机会,说学校的这点薪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我们的梦想。阳离去的前一个晚上,我们谈了许久许久,我问阳是否从未爱过我,阳沉默在那里一声也不吭。那时,一股屈辱感化成两行泪水在脸上倾泻。我没有与阳吵闹,此时的阳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了。我只是在他的甜言蜜语中,把我的自尊连同肉体一起给了他,成为了他寂寞时的替代品……

  与阳分手后,我也向学校递交辞呈。我想离开这个让我伤心的地方,去找一个没有人知道我屈辱历史的地方独自舔砥伤口。

  辞职后,我回到了老家,在一所中学任代课老师,一边努力去淡忘过去,一边复习准备考研。几经波折,我终于2002年考取了南昌大学的研究生。

  2003年国庆那天,我披上了圣洁的婚纱,幸福地做了新娘。丈夫是我的同学,在他心中,我能感觉到我的位置。

  同一年的同一天,雯子也成了阳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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