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二十,明年十八。如今的女人越活越年轻,30岁的白领女性,仍然活得像少女一样。她们过的是少女般的生活,装扮童稚化,气质清纯化。这样的女人被台湾女作家杨泽归纳为“obs女性”,意思是大都会的单身或非单身的女子到了“欧巴桑”(日本人对中年妇女的称谓)的年纪,却仍然以少女式的消费模式生活。这种生活模式,也叫着“obs消费”。
“obs消费”的主要对象,是30岁左右的白领女性。广告商以她们为定位,商家绞尽脑汁想留住她们的脚步。于是,“obs消费”的内容日益丰富,美容、塑身、健美……为打破年龄的界限,为让青春延长,她们正劲头十足地努力着,因为她们已经有足够的经济能力去实现自己的想法——她们去最新技术的美容院,让皮肤重新绽放20岁的光彩;她们去见效最快的瘦身中心,把悄悄涌起的肚腩消灭在萌芽中;她们舍得买昂贵的整形内衣,使身材丝毫也不输给衣服里还空荡荡的少女。于是,在工作外,这类女性开始重新定位她们的生活。她们知道,年轻的容貌会给人生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新机会。
“obs消费”最明显的表现是在穿衣打扮上。刚刚换上粉的、绿的缀着荷叶边、蕾丝的薄衫短裙,就被汹涌而来的宝贝装潮流卷了进来。放眼周遭,你甚至会觉得“宝贝儿”无所不在,擦肩而过的女孩穿着白t恤配着黑色百褶裙恬淡从容地走在大街上,脸蛋是素净而不张扬的,口红和胭脂也是若有若无,做过离子烫的长发笔直垂下或是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像是刚刚出浴的宝宝般稚嫩柔软;不远处几个叽叽喳喳一起逛街的女生个个看上去像在过“六一”,头上梳着抓髻或者羊角辫子,别着花花绿绿的小头饰,身后背着五颜六色的双肩背包,身上穿着卡通图案、碎格子、泡泡肩的水果色靓衫,脚上套着憨头大脑或搭扣或系带的“宝宝鞋”,加上雪白的及裸棉袜(她们绝不穿长统丝袜),一派纯真模样。看眼下时髦女性的装扮,你已分不出她是刚出校门的校花还是已经驰骋职场多年的“大姐大”。
都说“赚女人的钱最容易”,其实,赚30岁女人的钱更容易。虽然岁月的痕迹格外眷顾今天的女性,30岁已经不是一条泾渭分明的分水岭,但毕竟自己心知肚明,尤其是脸面的保养。普通化妆品如兰蔻、倩碧等不能满足30岁的需求,于是深层次的美容美体,成了30岁女人的新时尚。在美容院里,30岁的女人会卸下所有的伪装,自得其乐地享受着一切。而20岁的小女生,似乎还负担不起这样的生活。于是,保养从脸开始,便成为“obs消费”最为关键的步骤。出门前她们搽的可能是婴儿润肤露,温和舒润,和晶莹的粉底下皮肤隐隐发痒的感觉不可同日而语。一天的心情都因此温柔舒适起来。
“obs消费”也表现在饮食上。早餐吃面包?煎荷包蛋?不不。她们用牛奶调制一杯婴儿米粉。清淡可口,营养丰富,为的是能提供她们一上午所需的能量,又没有多余脂肪。还有蔬菜、黑米、蛋黄多种口味可以翻花样。这些令婴儿们笑逐颜开的食物,同样令她们心情舒畅。
一次聚会中,座中一位三十好几的女人开口闭口:“我们女孩子……”,开始听到觉得扎耳,矫情、做作、肉麻得过分,但过后转念一想:有什么不可以,只要她真那么觉得,这是她个人的自我认同,她正是用幻觉来使自己获得心理安慰与青春感觉。
朋友荔有一天翻箱倒柜寻同学录,无意中翻出家里的老照片。当她把自己与母亲的相片放在一起对照时,原本只想看看母女俩像不像的荔,却有了个意外的发现,29岁的自己比25岁时的母亲显得年轻与青春得多?装束的差异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各自的精神状态和时代气息的不同——一个沉闷,小心翼翼;一个鲜亮,姿肆张扬。
“obs消费”最内敛的表现还在于良好的修养礼仪上。当你同她们说话时,对方往往只是微笑倾听,绝不急于表现自己,更不会插话或者抢人话题;同桌吃饭,你点的菜她们每个都表示爱吃,席中更会留意把你爱吃的菜转到你面前,结账时会安静地服从主人的建议;如果饭后再去歌厅唱歌,年轻女孩或许会不顾别人狂放一气,她们只是静静地吸着饮料,仿佛并不是来唱歌,而是来听歌的。直到最后拗不过被众人推出来放声一曲,其质量和好听度却绝对超出你的想象。这些良好的礼仪、修养绝对是“充电”消费的结果——语言、专业等的知识充电,钢琴、芭蕾等的情趣充电,这些消费使30岁的女性具有一般少女无法比拟的沉着和善解人意。
其实,年轻与心智的成熟、经验的增长并不相违悖,年轻主要意味着你有没有一颗好奇的心,愿不愿做一个新鲜人,是否与时俱进,是否乐意让你的生活起伏跌宕,充满意想不到的纷纭变化。经济的发展、物质水平的提高、信息传递的便捷,对美与幸福人生的追求、越来越得到鼓励的个性化生活方式,整个社会心态的开放与活跃,构成了根本性的的铺垫与背景,从整体上提升了人们的“年轻”指数。具体到女人,青春的玫瑰清香可以在她们的指间流连得更久更有味道。
她们走在路上,自然又健康。她们享受现代科技带来的便捷,又拒绝它对美丽的侵害。过少女般的生活是这些女子关爱自己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