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8日,上海。
刚刚参加完IT社区斗牛士(Donews.com)聚会的陈年等人又聚在餐桌旁。在一阵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后,陈年不知不觉有点醉意,他很想大醉一场。但是,陈年还是忍住了冲动。他很早就回到酒店,蒙头睡了一觉。他感觉自己这些天太疲劳了,需要休息。
劳碌的IT老兵们同样忙碌的还有人称“中国头号Blogger”的洪波(网名keso)。他每天要做大量互联网的工作:阅读几乎海量的信息,更新斗牛士网站新闻,写自己的“牛乱弹琴”Blog,并做好自己网摘……
很多人都惊讶于洪波的高产以及睡眠的稀少。这个超级Blogger以前几乎足不出户,除了阅读海量传统门户的新闻,他还订阅了600个Blog,每天接近两篇的速度发表Blog,一般凌晨4点到6点是他大脑最清醒、奋笔疾书的时间。有人甚至惊呼:“这个狂人莫非24小时都挂在网上?身体真是铁打的?”
但最近,和其他IT人士一样,许多人也开始提醒洪波关注健康问题。
陈年袒露说,促使他开始考虑健康问题的事由有两个。
第一就是年仅38岁的网易CEO孙德棣先生猝亡的消息。消息刚刚传来的时候,正在享受中秋喜悦的陈年大吃一惊。已经36岁的陈年根本没有料到,IT人士会在38岁这个年纪“零距离”接触死亡。他开始反思自己的健康状态。
另一个原因则是他的事业进展顺利。9月初,他创办的“我有网”正式上线,每日访问量和交易量都一直飙升。“在打持久仗的时候,健康就显得尤为重要。”陈年私下跟下面的人说。陈年告诫自己说,一定要注意好心情和身体,这才是真正的“革命本钱”。
成名于斯 受累于斯尽管在IT业混迹多年,陈年身上依然保留着不少文人所独特的气息。许多接触过他的朋友都说,陈年更像一个混迹IT圈的文化人。
其实,在2000年被人拉来创办卓越网之前,陈年已经在文人圈赫赫有名。1997年,他参与创办席殊好书俱乐部,并出任该俱乐部会员刊物《好书》第一任主编;1998年,他又受《中国图书商报》之邀,创办《书评周刊》。
那时的他想法很简单,就是要像他所喜欢的作家、后来成为朋友的余华一样,做一个有思想的文人,他甚至引用像博尔赫斯的话说,“我宁愿做一个抄经的人”,向往一种闲适而有信仰的文人生活。
但在创办卓越网后,他原有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立志做一个中国的亚马逊”,这个陌生的IT式梦想让陈年的生活发生了彻头彻尾的变化。他坦言说,从文人圈进入IT圈,最不适应的感觉有两个方面:变化和节奏。“这5年间变化太快,我根本停不下步伐来,很难有安静的时间去看书和写作。”
创办卓越网初期,中国电子商务还远未成熟。陈年除了摸索内容、库存、信用等各方面问题外,还要每天花时间去学习基础的电脑知识。他说:“那时,我连上网都不会,写东西也基本手写。”
2000年,陈年逐渐有了个习惯,就是经常和董事长雷军深更半夜跑到办公室去,每两分钟就在电脑上刷新一次网站数据库,看看订单增加了多少。后来这个习惯没有了,但熬夜的习惯却一直保留下来了。现在他即使出差,也会在深夜跑来上网,处理完邮件,再看一看网上的新闻,一折腾就到深夜。
“后来慢慢和IT圈的人熟了,才知道原来所有人都是这么忙碌的。”陈年为自己的忙碌找到了理由,对自己的身体也就不再那么在意了。
“二次创业”饱受劳碌2004年6月离开卓越网后,很多人以为陈年会享受几天清闲日子。但没想到他很快又沉陷于另一种忙碌状态。“几乎每天都和VC以及圈内的朋友在一起交流,也有不少VC想找我谈项目,再加上交织了创业的焦虑感和迫切感,可以说是身心疲惫。”回顾过去的一年,陈年深有感慨。
很快,陈年在网游的兴起以及网游交易市场的落后之间的矛盾中找到了出路。为了做一家类似于美国著名的虚拟物品交易公司IGE一样的在线平台,陈年又开始没日没夜地忙碌起来。
陈年说,在此之前,他每天和图书音像打交道,从未玩过网络游戏。但是在《魔兽世界》开始公测的那段时间,陈年把每天晚上10点和早上8点都设定为必修的“游戏课时”,并每天都要在游戏中花钱买衣服、装备。从无知到精通,这个过程,曾把陈年折腾得死去活来,为此他没少熬通宵。
然后就是收编散布全国各地的游戏工作室。光哈尔滨一地,他接触的游戏工作室就上百家。一时之间,纷纷扰扰的事接踵而来,陈年为此忙得不可开交。
陈年坦言说,从文化圈被拉入互联网,再被转移到网络游戏这个新领域,他完成转变的过程实在太曲折,花费的心血也比别人多了不少。“最近孙德棣先生的事,让我很希望自己能早点退休,认真享受一下生活。但现在还离得太远。”
对于未来,陈年依然对闲适的文人生活抱有一丝幻想。但他很遗憾自己不再是从前的陈年了。“IT业变化越来越快,我已经习惯了这种节奏。有时我想要放慢点脚步,但我做不到。”
还有的时候,疲惫的陈年会变得迷茫和伤感。他总是会想起1996年时他还年轻得一无所有、远离IT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