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生前致力于扩张蒙古领土,发动了数次大规模战争,为蒙古帝国打下了一座又一座城池。
终其一生,一代天骄的大部分时间都坐在马背上,向所有不服从蒙古统治的国家挥动金刀。史学界对成吉思汗的生平褒贬不一,许多人认为他发动的战争是非正义的,死在蒙古铁蹄下的冤魂不计其数,成吉思汗本人就是个罪恶的军国主义者。
当然,研究历史人物不能从单一角度对其盖棺论定,我们还需通过史料从各个方面还原真实的成吉思汗。
“成吉思”在蒙语中是“最强大”的意思,所以“成吉思汗”的名字就是最伟大的君王。成吉思汗只是一个称谓,这位统治者的本名叫铁木真,出生于尼伦部落,是孛儿只斤首领之子。在当时,大草原上有上百个部落,他们相互敌对,为了水草和地盘进行着无止境的仇杀。
此时的中原由金人统治,为了将蒙古高原收入囊中,金国对蒙古诸部采取了“分而治之”的方针,逐个击破,让蒙古部族沦为金国附属。直到铁木真崛起,金国的阴谋终于被粉碎。
铁木真的童年非常曲折,在他九岁的时候父亲被敌对部落暗杀,年幼的铁木真亦沦为阶下囚。逃出生天后,铁木真来到克烈部,向父亲的旧友王罕寻求庇护,并认王罕为义父。因为铁木真本来就是尼伦部首领之子,所以他很快便在王罕的帮助下召集旧部,有了自己的势力。
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铁木真与他的军队征战四方,与其他部落作战,在此期间尼伦部族人愈战愈勇,铁木真的实力越来越强。铁木真不仅是天生的指挥官,还是杰出的政治家。在部落之间的外交活动中,铁木真采取了类似秦国“连衡”的策略,逐一征服临近的部落。
在解决了实力强大的塔塔尔、克烈、乃蛮部落后,铁木真成为蒙古高原上最强大的部落领袖。1206年,铁木真召集所有部落领袖,首次召开忽里台大会,在会议中所有部落首领将其奉为共主,并献给他“成吉思汗”的尊号。
从这以后,蒙古高原上的部落终于停止了纷争,将矛头一致对外。
在收服各部期间,铁木真总结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治国之策,在建立蒙古帝国后将这套国策继续沿用。为了方便管理,铁木真将治下百姓以“户”为单位进行划分,由千户管辖十个百户,由百户管理十个十户,逐级递进。当然,所有担任千户长的都是铁木真的嫡系。
为了确保自己的权力,铁木真将全蒙古最骁勇的年轻人全部收归麾下,组建了一支直属于大汗的亲兵。铁木真之所以在无数次御驾亲征中安然无恙,这队亲兵功不可没。起初蒙古人并没有属于自己的文字,为了发展文化,铁木真鼓励子弟学习回文,并根据回文创造蒙文。
在每一次忽里台大会上,铁木真都命人将自己颁布的政令记录在册,并将所有政令编撰成《札撒大典》,这本书是蒙古帝国第一本成文的法令,同时,这本书也将蒙古人带向文明与开化。
内部已安,接下来的首要工作自是攘外。
铁木真并不好高骛远,他将目标瞄准了国力相对弱小的西夏。已经统一的蒙古帝国不费吹灰之力击败李氏政权,使西夏成为第一个臣服于蒙古统治的国家。解决了西夏后,铁木真认为自己已经有实力“回报”奴役蒙古已久的金国。
1211年,铁木真挥动金刀,打着为祖先报仇的旗号,率领草原健儿南征。蒙古骑兵如虎入羊群,金兵根本不是对手,在会河川一战中金军主力尽数被歼,铁木真的兵锋直指中都。
面对来势汹汹的蒙古骑兵,金人闻风丧胆,金国皇室仓皇迁都南下,黄河以北的所有土地全部被铁木真占领。
此后,铁木真并未继续追击金国余孽,反倒将战略目光投向了位于西方的西辽。此时的契丹人已日薄西山,自然无法抵挡如日中天的蒙古帝国,铁木真的铁骑迅速灭亡了西辽。
虽然铁木真三战三捷,但铁木真并未膨胀自满。盘踞在中亚的花剌子模正处于强盛时期,铁木真希望能与其交好,向花剌子模派遣商队并希望通过贸易的方式促成邦交,谁知自大的花剌子模帝国屠杀了商队,并对蒙古帝国宣战。
铁木真怒不可遏,派遣二十万铁骑进攻花剌子模,四十万花剌子模大军在蒙古铁骑的面前脆如薄纸,不可一世的花剌子模没过多久便被盛怒的铁木真摧毁了。
蒙古士兵在这场战役中的所作所为,充分展现出草原民族骨子里的暴力和残忍。铁木真所经之处,白骨皑皑,城池沦为废墟。这场战役结束后,蒙古人在花剌子模的故址上建立了根据地,借此开展对中亚乃至东欧的征服活动。
就在蒙古主力在花剌子模旗开得胜的同时,另一只蒙古远征军沿着地中海入侵东欧平原,将正值内乱的罗斯公国一举拿下。然而,征服中亚只是铁木真军旅生涯的调剂品,他内心中时刻不忘讨伐世仇金国。
在铁木真生命的最后几年中,他将全部精力放在东亚。想要覆灭金国,必先断其臂膀——西夏。虽然西夏早年已臣服于蒙古,但李氏王朝摇摆不定的态度让铁木真寝食难安,在此后的两年中,铁木真对西夏王都发动了一次又一次进攻,最终,西夏军民不得不接受亡国的命运。
人的寿命终有尽头,铁木真在解决了西夏后,因伤寒死在行军途中。一代天骄的生命戛然而止,他的遗志被其子孙继承。由蒙古帝国衍生出的“子帝国”、“孙帝国”在世界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虽然,铁木真的霸业已成过眼云烟,但他留给后人许多值得思考的问题。在十三世纪初,铁木真的崛起是侥幸,还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呢?
我们无法轻易给出定论,蒙古各部在百年内战中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如果没有一个军事天才打破这一平衡,或许蒙古高原上的民族根本无法完成统一,若铁木真出现的时间再晚几年,届时蒙古诸部面临的国际形势又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铁木真能否完成霸业也就成了未知数。
那么,蒙古帝国在开疆扩土的对外战争中胜多败少,究竟是因为铁木真的韬略还是因为蒙古人骁勇善战的天性呢?
笔者更倾向于后者,铁木真虽对蒙古的崛起功不可没,但是,在其死后其子孙仍在欧亚大陆所向无敌,这就是蒙古人是天生战士的最佳佐证。当然,这同样说明铁木真在生前所建立的军政制度在其过世后仍有巨大的威力。
铁木真在战场上的策略,充分诠释了何为“避其锋芒”。铁木真从不与敌人正面交手,虽然,在无数次的战争中蒙古军队有绝对的人数优势,但是,铁木真仍采用“大迂回”战术,对敌阵的薄弱环节进行合击和突袭。
当然,这套战术在攻城战时是行不通的,不过,铁木真还有一套适用于攻城的炮石战术,这种战术在攻城略地时屡试不爽。在铁木真领导下的蒙古军队,从不携带过多的粮草补给,在长途行军的过程中轻装上阵,以战养战。当然,铁木真的补给全部来源于被征服的国家。
因为,铁木真坚信,只要能打胜仗,所有补给完全可以通过掠夺获取。
自古以来,在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的战争中,匈奴、契丹、突厥等在蒙古之前出现的游牧民族都曾惨败于农耕民族。可十三世纪初的蒙古,似乎超越了草原上的前辈。铁木真一生罕逢败绩,就连他的子孙在与农耕民族作战时也是胜多败少。
铁木真虽然是草原民族的英雄,但是,他所发动的战争对人类文明进程并未带来正面影响。毕竟蒙古在当时是相对落后的民族,所有被征服的国家只能接受被落后民族同化的结局。相比之下,希腊文明的亚历山大大帝虽然没有铁木真这般辉煌的战绩,但是,他将文明的种子播撒到自己的脚步中,建立了一套明确而长远的新秩序。
从这一点来看,许多现代人将铁木真誉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君主,未免有些夸大其词。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蒙古帝国对世界最大的影响竟是交通。
蒙古人成了欧亚大陆文化板块的粘合剂,他们开辟了一条畅通的跨国大道,将各个相对隔绝的文明连接在一起。换句话说,在十三世纪初,因为铁木真的存在,世界变得更小。
总而言之,铁木真是世界史上最著名的历史人物之一,同时他的存在亦饱受争议。一方面,铁木真率领草原健儿书写了令历代帝王侧目的军事奇迹;而另一方面,铁木真亦是臭名昭著的军国主义者,死在蒙古军队刀下的无辜亡魂堪称史上之最。
参考资料:
【《元史》、《蒙古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