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有一段还算美满的婚姻。自从与一个男同事合租一套房,情况就起了变化,我说不清楚,反正我本清白,我本纯情,我本善良……
男同事没住进几天,我就有些受不了了
我打工已经3年了,起初我是在长沙长海医院已经快12点了。
段祥云感觉好多了,到底是硬伤,他倒很清醒。看着头上缠着纱布的小伙子,我心里歉疚得很,他一定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用那双一只正常的和一只肿得只有一条细缝的双眼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就要吃的。由于他的左边脸上被玻璃片划破,半边脸肿着,嚼东西时疼痛,我给他买的东西他没有吃几口就放下了,同时他叹了一口气说:“你老公可真爱你。”这时我才想到昨天一晚上不知道丈夫是怎么度过的。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我丈夫,我安慰了小段几句,连忙往租住地赶。我想丈夫应该给我打电话的,可昨晚忙乱中手机没有带在身上。
果然,我的手机上显示的是:呼叫无应答。当我调出电话号码时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急忙回拨,可那是一个公用电话。我连忙把电话打回家里,接电话的是我母亲。我问:“小何呢?”母亲说,“小何有个公差的机会,到北京顺便看你去了。”“为什么他不事先告诉我?”我问。母亲回答:“小何的意思是让你意外地高兴一下吧,所以也就没有事先通知你。怎么了?你还没有见到他吗?”我控制不住了,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向母亲说了。母亲劝我不要上火,同时也批评我说,为什么不事先把事情对家里说清楚。母亲还说,小何在家这几年可都是非常守规矩的,每天按时上下班,平时连同事找他出去喝酒打麻将他都很少去。我打断了母亲的话:“他有千百个理由也不应该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呀!”
当天晚上,我接到一个电话。一听是丈夫小何的声音我真的很高兴,我问他在哪儿,然而只听他说:“我在一家歌厅里这是用一位小姐的手机给你打电话。我一会儿就回去。你也赶快回老家,我们好办离婚手续。”我问他:“昨晚在哪里住的?”他说:“是这位小姐出台领我住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我听了大怒:“你不要作贱你自己。我和那个小伙子不过是合租一间房子罢了,这是为省几个钱——”他没有听完我的话,就打断我:“你少废话,赶快回来,我们办手续。”
我心里难受,这一切有我太多的责任
我不能马上赶回去,段祥云是我丈夫打伤的,还没有出院,我怎么能扔下他不管呢?我想等丈夫冷静下来后再解释,他应该会理解我的。第二天,我请了假,开始护理小段。
小段知道了我与丈夫的现状,说什么也不让我护理他,非要我回去与小何说清楚,他还没有忘记幽了一默:“你也回去吧,好给我们正名。”看看小段也真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我想,我也正好不用再重新请假了,于是,当天下午我便登上了回家的列车。
然而,回到家里,丈夫并不原谅我。还是非要拉着我去离婚,我不答应,晚上他也不在家里住。我好话说了三千六,他仍然执迷不悟,说:“要么你就回来,不在外面干了,要么就离婚。”我的事业刚刚开始,我还打算赚几年好钱,在北京买一间房子,把小何和孩子都接到那里,我怎么能放弃现在的工作呢。一时间我们僵持了起来。
我在家呆了4天了,再过一天我必须走了。这天晚上,我决定做最后一博,我邀请丈夫出去散散步,母亲也发了话,丈夫只好跟我出去了。我们来到江边,这是我们恋爱时常来的地方。我从包里拿出我在外这几年的两本日记,让他看,让他知道当时我决定与小段同住一室的想法和犹豫。我们几乎谈了半夜,他总算答应了我,但他要求我回北京立即把段祥云逐出去,否则的话,我的一切他将还不相信。
我总算保护住了我们的婚姻,第二天晚上,我筋疲力尽返回了北京。
当我打开门看见小段的时候,我一下子呆住了。他出院了,脸也消了肿,可是他的左嘴角却提了上去,左眼也有些斜视,左腮部是条足有七八公分的大伤口,像一只蚯蚓趴在那里,他破相了!原来,破碎的酒瓶将他的面部神经割断了,脸上的肿一消就显现出来了。小段跟我说着说着竟嚎啕大哭起来:“金姐,你知道我、我还没有女朋友哪!这样了,还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我,还要我怎么出外见人……”一时间让我不知如何劝他是好,只有陪着他一起流泪。
更严重的事情还在后面,公司老板没有同意段祥云再上班,他被炒了。我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找到老板,为他求情。可是我一向尊敬的这位日本老板却翘着一边嘴角,意味深长地问我:“金小姐,你以什么身份来为那小子求情呢?”我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与他吵了起来,骂他们日本人为什么对中国人还这样残酷。老板跳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你赶快给我出去,不然的话我立即也炒你的鱿鱼。”在别人的劝说下,我也只好从他的房间里退了出来。我没有让他炒了我的勇气。
晚上下班,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地的,一路上总想做点什么。小段屋里的门紧关着,我怯怯地轻声叫他,他应了声,低头出来,看着地面说:“金姐,今天晚上我想喝点酒。请你为我买些东西。”说着他递给我张钱。我突然意识到,此刻我也特想喝酒,于是我说:“今晚金姐我请你。”说完,我返身出去。
我们喝着喝着,小段的话多了起来,他跟我讲起了他的初恋,讲起了他大学时的女友,一副甜蜜的样子,他也讲到了他们的分手。最后,我们两个竟把一瓶白酒和一瓶果酒全喝了,说说话两个人都哭了起来。他一个劲地说,如今他是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他突然抬起头,瞪着血红的眼睛对我说:“我要告你老公,让他赔偿我,让他蹲大牢。”我怔怔地看了他一会,说:“你心里难受,要是咽不下这口气,你、你就告吧。”我还能说什么呢。小段一边抽泣着一边说:“你要是还爱他,我就不告了。”我说,“我那老公小何,你就别告了。”他点了点头。
我一边哭一边安慰他:“你有、有你金姐在,你金姐会帮助你度过难关的。”小段听了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之后,他就是一阵狂吐把绿色的胆汁都吐出来了。我一边哭一边为他收拾。
我这半生也没见过男人哭过
几天之后,我接到丈夫的电话,问我小段搬出去了没有,我把情况如实对他说了,表示小段现在没有了经济来源,我不能忍心让他搬出去,况且是你给人家造成的,而小段却没有一句要让你赔偿的话,你能那么没有良心吗?小何听了大怒,在电话那边就喊了起来:“他妈的心里有鬼,所以才不敢提什么要求。我他妈的还得跟你离婚。”多长时间的压抑此时再也忍受不住了,我突然狂喊了起来:“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我真的没看出来你怎么是这样一种人。你愿意离就离吧。离!”我连手机也没有关,便疯狂地将它扔出了窗外,扑到床上大哭起来。
段祥云来劝我,我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我们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一起,一同不知哭了多久。
2000年2月24日,我与丈夫办理了离婚手续。孩子判给了他,我父母又回到了乡下老家。
这时的小段,已经从开初时的心理状态下走了出来,要出去找工作了。可也就在这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3月8日这天晚上,11点了小段还没有回来,我睡着了。半夜里,我被一种持续不断的呻吟声,忽高忽低的欢叫声吵醒,我仔细听了阵子,声音是从小段的房间里传出来的。这是男女“办事”时的声音,一时间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我用被子蒙上了头,可是这后半夜我一直没有睡着。凌晨,在小段送女人走时的压低了的讨价还价声中,我明白了,女的是一个妓女。
我想冲出去斥责小段,告诉他不应该这样,不应该破罐子破摔,他还年轻,医生说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伤口是会越来越不明显的,歪斜的嘴眼也会有所矫正的。可那样合适吗?我已经站到了门边,但是还是没有勇气打开我的房门。
一连两天,我在外面吃完晚饭才回来,没有与小段说一句话。我感觉到了他总是偷偷地看我。房主又来收下个季度的房租,我默默一个人交足了房租。房主走后,小段在我背后说:“先欠着你,等我一有钱了,就还你。”我还是没有说话。
4月21日这一天,是一个周末,下班前我接到了小段打来的电话,他怯怯地在电话里要我不要在外面吃饭,想了想,我答应了。
客厅里,小段面对着一桌的菜在等我回来。我用目光问他这是为什么?他说:“金姐,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请你原谅我。我知道你想要我走,又不好意思说。今天我请你吃顿饭,明天我就搬出去。来,坐吧。”他一脸孩子般的真诚,让我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不,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这些天来,你的所作所为,真令我失望。”“我知道我错了,可是金姐,我也是个男人呀!”说着,小段的眼泪又下来了。我的心如刀割一般的疼,我为他揩他面上的泪,他抓住了我的手,四目相对足有3分钟,我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喊道:“命运太不公平……”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我说:“只要你不嫌弃,你金姐我是一个结过婚的女人,比你还大,我跟你结婚。”段祥云跪倒在我的床前,哭得泪人一般,我这半生也没有看见过男人这样哭过。
现在我还在那家日本公司做事,我已被提拔为销售部部长,薪水也加了。小段在一家电脑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过得温馨而又平和。我爱他,他也爱我。我说要今年十一与他结婚,但是他却只是摇头:“我的样子多么难看……”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将来会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