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碗花花(童年的记忆之打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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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碗花花(童年的记忆之打碗花)

童年的记忆之打碗花

每天早晨,我都会在黎明湖畔晨练。眼看着周围树木的叶子越来越茂盛,护城河里的芦苇越来越肥硕,河堤两岸的野花和小草越来越生机盎然,空气中花草的清香越来越浓郁。

童年的记忆之打碗花

驻足在河堤旁,一大片的打碗花开的正艳。不知怎的,突然有一刻觉得茫然和不知所措。铺满了大片的“打碗花”前,我毅然驻足!“打碗花”油绿的叶子在六月这个暖意溢出的阳光下,茂盛润泽,青翠欲滴!一朵朵粉红的喇叭样的花儿,像宠溺的公主般被这油绿的叶子欣然捧着,簇拥着!叶子也是花儿的仰慕者!望着这些初夏时节的野花,才猛然意识到在一日日的忙碌和琐碎里,在一天天的忧虑和纠结中,春天曾经来过,又悄然离去了。  

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留意河堤边的这些野花野草。它们一丛丛挤在一起,花朵像星星一般密匝匝的,花色素淡。它们不显眼,不招摇,随随便便长在适合她们生存的道旁、沟渠边、田埂上、荒野里。

童年的记忆之打碗花

在记忆里,童年的野花野草,也是这样踏着季节的节拍,也是不经意间霸屏你的视野,也是这样恣肆地生长和蔓延,也是这样的清新和素雅吧。记忆的镜头就这样把我拉回到那个年代.......

那时有七八岁的模样,我时常跟了一群有同龄,也有大我一两岁,也或小我一些的伙伴们在屯子后边的荒地里肆玩!

好奇的拨弄着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这时年长的哥哥姐姐指着一朵朵粉红色的花儿告诉我这是“打碗花”,你看它开的美吧,可也只能看着,因为这花不比其他的花可以随便摘摘的,倘若摘了,回家便要碎碗的”!

本来初听“打碗花”这个奇怪的名字,已足以让人惊异不已,而后又听得他们这样神乎着“打碗花”,我那时只是半信半疑!或许每个人的童年躯壳里总会充斥着顽皮与好奇,我,偏要摘下一两朵来故弄一下,又或许为了验证一个神乎的不老传说!

童年的记忆之打碗花

人们喜欢每一种花都有理由:牡丹雍容华贵娇艳富贵,荷花亭亭玉立出污泥不染,兰花淡雅清芬,梅香且傲雪;便是桂花、含笑一众花虽素小,但也有沁心的香……天下花本植物的喜爱者,大抵有的以姿态、颜色得之,有的以芬芳取胜,有的以稀贵药用食用之价值受宠。

最让我百思不解的是在我们老家,为什么偏偏还赋予她这么俗而不招人待见的名字?从小,奶奶、爸妈、村里人都叫打碗花!按我的理解,应该是碰着此花定然会把碗打烂的,我真是这样理解了。所以我生命的前几十年中我从没多看过她一眼,更没摸过她。

童年的记忆之打碗花

打碗花的枝蔓或是攀爬到高一点的植物上,或缠绕在低一点的庄稼上,或铺展在空地上。总之,从地面到空中,小时候的打碗花无所不在。她的攀爬和缠绕不是那种扼杀式的,而是与其它植物不即不离,既保持距离又特别亲昵。

小伙伴们总爱把打碗花的藤蔓用手指掐断,掐几朵花儿,缠绕一个圆圈,我把打碗花编成花环,刚戴在头上,小伙伴有的说戴花环长大后容易怕老婆,有的说容易尿炕。

嘻嘻哈哈之间,大家都戴上亲自编织的花环,于是谁也不再笑话谁了。有姐妹的小伙伴,还会献一把殷勤,把编好的花环送给她们。

送给玩伴中的小女孩,小女孩羞涩的戴在头上,而男孩子多数是找些柳枝编一个圆圈,戴在头上,玩着喜爱的小游戏或是捉迷藏、或是过家家.......

童年的原野,野花总是受到孩子们特别的青睐。

童年的记忆之打碗花

打碗花开的时候,春天已悄然和我们告别。初夏的雨露阳光迎接着这些精灵的盛开,你瞧:路边、田里的打碗花的小喇叭开到了最大,小嘴一般吮吸着阳光雨露。

童年的记忆之打碗花

蝴蝶和蜜蜂是打碗花最亲近的朋友,她们在花丛间翩翩起舞,为初夏增加一抹最后的灵动色彩。不会开花的野草,也会靠叶子来取悦季节,讨好小孩子们。

青蒿的嫩绿的叶子像松叶一般密实,又像伸开的手掌,一个个叶尖尖像少女的嫩指。

那时候我们觉得它们没什么特殊之处,现在觉得她简直是“神草”,因为屠呦呦,因为青蒿素,因为诺贝尔奖;碱蓬名字来自于适应能力特别强,即便是在盐碱地也可以照样生存。

我们叫她“肉碱蓬”,嫩嫩的、肉肉的、细细的叶子,像小孩子一样青春和蓬勃;“小蓬草”,我们叫它“马鞭子草”,长的高高的,瘦瘦的,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美男子一般迎风摇曳;地肤也叫“扫帚菜”,小时可以做菜,大了可以制成扫帚。

在食品匮乏的年代,地肤菜用水一焯,佐以大蒜和醋,陪伴我们度过那个艰难的年代。

童年的记忆之打碗花

泥胡菜,我们称之为“刺菜”,从形状到性情像极了男人。小时候叶子的边缘带刺,很扎手,需要小心翼翼触摸,不然就会被刺破手,像淘气的小男孩。

稍大的时候,花开的极丑,肆无忌惮、无惧无畏地绽放着,像青春期爱惹祸的毛头小子。

再大的时候,花朵散落开来,羽毛一般,裹着种子被风吹散到各处,像中年男人扛起家庭重担,四海为家。

童年的记忆之打碗花

苦荬菜,我们赋予它一个很美的称呼“燕子衣”。她叶子很小很窄,叶茎很软很细,一朵朵花细小如满天繁星。

她以根部为中心往外生长成一个圆形,就像燕子的衣服一样,覆盖在土地上。

那时候的我们,对“燕子衣”有一份特别浪漫的想象,幻想有一天,有一群美丽的燕子,落在我们面前,披上这些绮丽的外衣,飞翔在天空……

不知不觉中,我们长大了,正在慢慢变老的途中。成年后过往的每一天,我们似乎都在忙碌和焦躁中度过,都在竭尽全力地追索和获取,日子过得确实比以前殷实了,但内心的忧虑却在一日日增多。

原来,我们在得到的同时,却在悄然不觉中以另一种方式在失去,比如纯真和快乐的心境、灵魂的安详和宁静以及无忧无虑的时光。

在家乡到处都能见到它的身影:房前屋后、河边、地埂、小路边、公路旁一簇簇、一丛丛,似乎从不择条件,想哪儿生长就哪儿生长。

矮的四五十公分,林子里高的也一两米,叶片椭圆,叶背浅绿,叶面深绿,对生着长在枝茎上,也没什么特别让人喜爱之处。

打碗花开花时似乎也不是轰轰烈烈的出场,没有那种一绽放就给人惊艳的感觉,象一个普通,长相平常的邻家小女孩,不经易她就长成个还好看的小少女。

童年的记忆之打碗花

童年的记忆之打碗花

春天百花斗艳:先是梅李、樱花一团团一树树霸占公园、街道,盛大而妖娆,接着白的梨花玉兰花,粉的桃花杏花,黄的刺玫花……

一个赛一个惊艳上场时,此时人们是没发現打碗花的。

我知道,童年记忆里,在田野里兴奋地踩着野花的小狗,因为背猪草而闹别扭的小弟兄,被夕阳拉长了影子的乡亲,村子上空的袅袅炊烟,用悠长声音喊我们回家的奶奶,在清晨的老宅里扫院子的老妈,拖着“两桶”鼻涕的小弟小妹,像泛黄的相片,已经逐渐模糊!

于是我开始反思,我们一生究竟有多少成分是生活在执拗偏见中,在一些成见面前我们是否也曾有错过了认识自然的机会?我们是否也曾以貌待过人,从而忽视了一些质朴外表下隐藏的闪光的品性和其创造的价值?

我们是否总爱追求高大的明艳稀有的,而忽略了平凡的有内蕴的一些有质地的生活?打碗花,小黄香、大黄金丝梅在我中年之后启示了我:对事物生命认识的一些态度要不断调整,告诫我不能总抱守固有的一些观念中去认识看待世间万物!

儿时,我家房前屋后的篱笆墙上、绿树间、草丛里,到处都是你的脚步和身影。夏天和秋天里,你穿着红的、粉的、白的、紫的……

衣裙,裙裾镶着各色的花边,在人们的疏远和忌讳中孤芳自赏,一任自我…… 

清晨你衔着露珠,沐浴在朝阳下是那样的鲜艳,是那样的娇柔和美丽。那时候,奶奶、妈妈都分别告诫我:这花叫打碗花,不能触碰,不能采摘,谁触碰采摘就要打破饭碗的。

那个年代,小孩要是打破了碗那可是要挨打的。所以,打碗花,我从幼年时代起就从未去触碰和采摘过你,更别说与你亲昵!只是常常站在老远处痴情的欣赏你,但总是觉得看不够你,从那时起我与你就结下了不解之缘。

因为对你的心心念念,一直很想了解你,直到后来念书了,在书中才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世。

你属旋花科家族,多年生草质藤本血统。你除了“打碗花”朴实的名字外,又叫常春藤、面根藤、小旋花、盘肠参、铺地参、走丝牡丹…等多个浪漫的别名。

童年的记忆之打碗花

你与牵牛花如同姐妹,长得又是那样的相似。传说当年,牛郎与织女相亲相爱,牛郎上山放牛时发现了你和牵牛花同样的美丽娇艳,就把你也一同带回安家在了他们的院落里,让你和牵牛花一起每天和织女相伴……

光阴荏苒,岁月流逝,许多年过去,你繁衍生息,美丽了一个大中国,无论都市还是乡村,无论家园还是田野……到处都可以看见你美丽的容颜。

我知道,我亲亲的,盛开在童年的野花,摇曳在青春的野草,我芳香四溢的年华啊,已经无可挽回地远去了!

作者简介:荆德军,大庆市林甸县退休教师,爱好文学,人生格言:每天都是生命中 的一张白纸,每个人,每件事都是一篇生动的文章。

文章来源;林甸往事ll荆德军:童年的记忆之打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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