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不起故园情(永远的风景,何人不起故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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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不起故园情(永远的风景,何人不起故园情)

这一次,请允许我为你唱一首怀旧的老歌,我梦中的故园。

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在我开心谈笑时,在我静默陈思时,不经意间滑过脑海,竟然清晰地像是雨后的晴空。从来不需要想起,只因从未忘记,我想,说的就是如此吧。

故园里有着老屋。那是一栋土坯房子,仅是地基有几块砖头。房子低矮,凡是个儿高的邻居都有进门时被磕了脑袋的“愉快”经历,儿时的我们经常玩货真价实的“跳房子”游戏而不必担心会摔断腿。因为是土坯房,每次下大雨家里都是如临大敌,房顶上苫着塑料布,屋地里接着塑料盆,“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叮叮咚咚,好不热闹。老屋里装的是旧时的窗棂,上面糊着薄薄的窗纸,下面装着亮亮的玻璃。逢年过节,窗纸上贴着红红的窗花,玻璃上挂着小小的花布窗帘,都是极好看的。老屋和邻居的房子挨得很近,小小的我经常从房上串到南边婶子家摘个大鸭梨,串到北边大爷家摸摸爬到房顶的大倭瓜,最后再回到自家房顶上拿刚摘的新鲜倭瓜叶子喂喂笼里的小兔子,躺到被太阳晒得发烫的房顶上看着云彩发会儿呆。这“周游”的日子过得好不逍遥。

老屋前有一棵大枣树,就矗立在长长的院子里。父亲说这棵枣树我太爷爷时就有了,起码有了百十来年的岁数。如今市面上枣类众多,可是再也没有见过那样香甜的枣子。枣树很高,每到春天便开出的黄绿色的小花儿,米粒大小,一簇簇的,开得很精神,经常风一吹落得满院都是。虽然也有蜡质的绿叶子,但枣树永远都是黑黢黢的模样,看上去沧桑而神秘。“七月十五枣红圈,八月十五枣打杆”。到了丰收的日子,亲朋好友、街坊四邻便如约而至,一起品尝这难得一见的好枣。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负责打枣,他们猴子似的爬到树杈上,或是大力晃动树枝,或是用长长的竹竿噼里啪啦地敲打一气,树上就下起了红红的“枣雨”,孩子们用筛子和篮子护着脑袋,手里抓着,嘴里嚼着,追逐着,打闹着,欢乐的笑声洒满了院落。我还被枣树上的洋刺子蛰得胳膊上红肿一片,被灶火里枣树燃起的炊烟迷哭过眼睛,我还喜欢夏天猫在树后,看奶奶急躁躁地踮着小脚拉长了声音喊我的名字,喜欢守着冬日的残阳暮雪,听树上鸟儿叽叽喳喳地召唤着晚归的乡亲。就这样一年又一年,似乎,我的童年已经和这棵枣树融为了一体。

还有枣树下那块方正厚实的大青石,炎热的夏天坐上去,无比受用。大人们经常把半干的衣服叠整齐,放在青石上面用棒槌捶得妥妥帖帖,还记得母亲的捶打轻快有力,姥姥的捶打细密绵长……

而这些都随着我的长大终成回忆。像一株蒲公英,告别故园的我四处飘荡。

尝过了人情冷暖,历经了世事打磨,千回百转之后暮然回首,那个曾经在故园里纵情哭笑的孩子让我心生温暖。

故土难离,故园难忘。走遍千山万水,看遍旖旎风光,此时我才明白,远去的故园,我是多么迷恋你粗粝温厚的怀抱,迷恋你赐予的纯真无忧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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