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蛎泽泻散（经方应用之牡蛎泽泻散医案！）水气为病，多以小便不利、肿满为表现特点。本条以方测证，当属病后余邪未尽，湿热壅滞，膀胱气化失常。其证可见小便不利，下肢水肿，或伴大腹肿满，脉沉有力等。《金匮要略·水气病脉证并治》云：“腰以下肿，当利小便”，故用牡蛎泽泻散攻逐水气而兼清余热，使小便自利而愈。

组成

牡蛎泽泻散方

牡蛎（熬） 泽泻 蜀漆（暖水洗去腥） 葶苈子（熬） 商陆根（熬） 海藻（洗去咸） 瓜萎根各等分

上七味，异捣，下筛为散，更于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匕，日三服。小便利，止后服。

方义

牡蛎泽泻散中牡蛎、海藻软坚，散结，行水；泽泻泻膀胱之火而渗湿利水；蜀漆去痰逐水；茅芳宣肺泻水；商陆苦寒，专于行水，治肿满，利二便；栝楼根生津止渴，与牡蛎相配，则有软坚逐饮之功。方用散剂而不用汤者，乃急药缓用，攻逐水气而不留余邪。以白饮和服，意在保胃气而存津液。本方逐水之力较猛，恐过服伤正，故方后云“小便利，止后服”。

临证要点

主症：下肢水肿，或伴大腹肿满，小便不利，脉沉实。

病机：湿热壅滞，膀胱气化不利。

治法：逐水清热，软坚散结。方用牡蛎泽泻散。

医案举例

01

下肢水肿

朱某，女，53岁。患脾虚下泄缠绵月余，未经好转，后经服用健脾利水固摄之剂，20余剂下利始愈。愈后不到两周，下肢逐渐发生水肿，下肢两踝部按之有很深指凹痕，之后腹部亦肿，脘满气短，小便不畅。脉象沉伏有力，舌苔滑腻。据脉按症系脾不运化水邪停潴。前医曾用健脾利水之剂无效，因而与牡蛎泽泻散，用补气健脾消腹胀之剂送服。处方：生黄芪15g，炒白术19g，厚朴6g，大腹皮10g，茯苓15g，生山药15g，木香6g，生苡仁15g。送服牡蛎泽泻散10g。连服3日小便逐渐增多，下肢水肿似见松皱，腹满减轻，食欲较好转。后黄芪加至30g，连服20剂肿消病愈。[伤寒论临床实验录.天津：天津科学技术出版社，1984]

02

肿胀

某，脉如涩，凡阳气动则遗，右胁汩汩有声，坠水少腹，可知肿胀非阳道不利，是阴道实，水谷之湿热不化也。议用牡蛎泽泻散：左牡蛎四钱泄湿，泽泻一钱半，花粉一钱半，川桂枝木五分通阳，茯苓三钱化气，紫厚朴一钱，午服。（《临证指南医案·肿胀》）

03

水气病

张某，男，30岁。1998年1月12日初诊，患“肾病综合征”2年，经中西医治疗无明显好转。现腹胀，腰以下肿，阴囊肿大，口黏而干，尿少色赤多沫，约500ml/24小时。舌稍红肿大，苔白腻，脉滑。化验结果：总蛋白48gL，白蛋白24g/L，球蛋白24g/L，总胆固醇3.1g/L，尿蛋白+++，颗粒管型3~5个/HP。辨证为湿热壅滞下焦。治以牡蛎泽泻散加减：牡蛎20g，泽泻20g，葶苈子15g，商陆15g，海藻30g，花粉15g，常山10g，车前子15g，五加皮15g，白花蛇舌草30g。水煎服。1月19日复诊：服上方6剂，尿量增多，约1800ml/24小时，尿色淡黄，浮肿减轻，阴囊肿大明显变小。尿蛋白（++），颗粒管型0~2个/HP。上方去常山，加瞿麦、扁蓄各20g。1月26日复诊：继服6剂，诸症明显好转。查尿蛋白（+），略有腰酸，下肢微肿，舌淡红略胖苔白，脉沉滑。改为补肾利湿法，以济生肾气丸化裁，调制20余剂，尿检蛋白阴性，随访2年未复发。

（成秉林，等.《黑龙江中医药》2000，3：33）

现代临证

现代临床主要将牡蛎泽泻散应用于心脏病下肢水肿、肝硬化腹水、多囊肾下肢水肿等疾病，其利水退肿的作用较十枣汤为弱，但仍以攻邪为主，故对脾肾气虚、气化不利而水湿内留者，仍应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