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瑜13岁那年母亲病逝了。姐姐在城里上班,家里只有她和父亲。几年后,父亲再婚,姐姐就把她带进城里。
16岁的女孩不小也不大,找不到合适的事做,小瑜就呆在家里,好在姐夫是个脾气温和的人,把她当作自家妹妹看待,从不说一句有伤她自尊心的话。
小瑜是在乡间长大的,从小养成了吃苦耐劳的品质。住在姐姐家,小瑜很勤快,洗衣、做饭、收拾房间,几乎包揽了所有家务。姐姐怀孕了,小瑜更是变着花样做饭菜,细心照顾姐姐。姐夫乐得清闲自在,他也知道自己享受到的好处,对小瑜夸了又夸,过意不去时就主动帮她做事,两人兄妹似的拉闲话。姐姐本来脾气就不好,加上孕期的不适,动不动就指责小瑜。每当这时候,姐夫就在中间劝,帮小瑜说了许多好话,背着姐姐他又安慰小瑜说:“书上说女人在怀孕时就是喜怒无常。其实你姐姐是很疼爱你的。”小瑜不说什么,心里却很感激,甚至觉得姐夫比姐姐还体谅自己。
姐姐和姐夫的工资都不高,平日生活很俭省。小瑜很懂事,并不奢望那些漂亮衣饰。姐姐说,等她长大了再给她买好衣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好找男朋友。小瑜也这样想,并没有在意自己一天一点的细微变化。
秋天,姐姐生了小孩,姐夫对姐姐很温柔体贴,小瑜在一旁看在眼里,心里想:遇到姐夫这样的好男人真是姐姐的福气。她不由得把姐夫视为亲哥哥一般,在给他做饭洗衣时,心里很愉快,有融融的亲情般的暖意。小孩满月了,按照习俗,姐姐和孩子要被娘家人接回去住些时候。大姨来接姐姐时,小瑜也想跟着去,姐姐说:“你就留在家里吧。你姐夫不会做饭,你走了,他怎么办?”
家里一下子显得很空,小瑜也轻松了许多。
有一天晚饭后,小瑜洗完澡,和姐夫打了声招呼就睡了。不知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听到敲门声,姐夫在问:“小瑜,你冷不冷?”她眼也没睁,说:“不冷。”就又睡着了。一连几个晚上,小瑜总是听到姐夫的叩门声和问话声。她不再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想:姐姐不在家,姐夫在替姐姐关心自己,他真细心。
姐夫还怕她一个人在家孤单,总是按时回来吃晚饭,饭后也不外出,陪着她看电视剧、聊天。这天夜里,小瑜从睡梦中惊醒,她睁开眼,看见姐夫站在她床前,手指正轻抚着她的脸。小瑜吓得坐起来,心突突跳个不停。她打开床头灯,惊慌地问:“姐夫,你想干啥?”灯光里,小瑜看到姐夫只穿着睡衣,神情紧张而恍惚。他一把搂过小瑜,喘着粗气说:“小瑜,我一个人睡太冷,你陪陪哥吧。”说着就要掀被进来。
这一刻,小瑜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个孩子,而是个被男人注意的大姑娘了。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害怕极了。她用尽力气推姐夫,打姐夫,大声说:“快出去!你咋能这样?我要告诉姐姐!”小瑜强烈的抗拒使姐夫的狂热迅速退潮,他恢复了理性,不敢看小瑜,只慌乱地说:“对不起小瑜,我太想你姐姐了!”小瑜跳下床,锁好门,把椅子顶在门后,重躺在被窝里时,禁不住浑身颤抖,就像风中的一片叶子。
姐夫又在敲门。小瑜厉声问道:“干什么?”姐夫恳求说:“小瑜,我错了。别把这事告诉你姐,她要是知道了,会和我离婚的。”
小瑜听了,先是流泪,然后就忍不住哭出声来。姐夫在门外着急地说:“小瑜,你别哭呀,邻居们会听见的。你要是难受,就出来打我,怎么打都行!”
这乞求声使小瑜心软。她慢慢止住哭声,平静地说:“你快回屋睡吧。我知道该咋办。”
寂静中,小瑜再无一丝睡意,刚刚发生的一幕就像一道闪电,照亮了她生命的分界线,姐夫的行为提醒了她:长大了就有长大了的内容,她要学会保护自己了。
第二天,姐夫把姐姐和孩子接了回来。小瑜对姐姐说想回乡下去,姐姐自然不同意,姐夫也反对。夫妻俩商量了一夜,姐姐对小瑜说:“你姐夫认识技校的校长,建议你去学电脑专业,以后也好找份像样的工作。”姐姐又说,“是你姐夫说服了我,劝我为你的将来考虑。到底是男人,心胸宽,他真是把你当自己的亲妹妹看。他对你这么好,我差不多要嫉妒了。”
小瑜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不过,她还是接受了他们的安排去技校读书,但她坚持要住校。过了半年,她才打消了对姐夫的防备,有时也回姐姐家住,半年前那个夜晚的事再没发生过。小瑜自珍自爱,姐夫也把握住了自己在生活中的角色,表面上他们和过去一样,其中的微妙变化只有当事人知道。
小瑜至今没有把那晚的故事说出去,她在心里也早已原谅了姐夫。
编后:年轻不仅意味着成长,还意味着成熟。在这个过程中,少男少女们不仅要学会自我保护的方法,同时也要掌握处理特殊人际关系的技巧。如果能在保护自己的身体、心灵不受侵犯的同时,又能设身处地地保全对方的尊严,是较某些激烈、极端的行为更为成熟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