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6月7日 地点:两岸咖啡 男主角:方松屹 职业:文案设计 年龄:28岁 女主角:杨荿岚 职业:研究生 年龄:26岁 记录整理:爱妖妖
方松屹问我,你们是不是只采访悲情的故事?我摇头。他笑了:“那就好。我的故事应该说是很好的结局,虽然过程有些麻烦,可我和她之间,像跳了一场陌生的舞蹈,兜兜转转,最终回到彼此身边……不是因为眷念,只因为舞蹈的规则就是如此。”
1、她的眼泪,几乎可以为我洗干净一件衬衫
我给杨荿岚发短信:何时有空,出来喝杯咖啡吧!杨荿岚很快地回复:好啊好啊,只是,老同学,你要记得先去排队机前取个号码牌,慢慢等着,轮到你时,我自会与你联系的。
我知道杨荿岚在开玩笑,但也知道没有爱情的她,现在仍不乏男生的约会。以前在大学读书的时候,她就是校花级的女生,宿舍里常常摆满了男生送的玫瑰。情人节的时候,更会因为不知该赴哪个男生的约会,而苦恼地向我抱怨。
那时的我是校电视台的记者,常常出镜,但因为长相一般,并未因此像我梦想的那样,得到女孩子们雪片般的情书。杨荿岚作为我的下属,曾嘲笑我是那只衔着树枝,被天鹅带上天旅游了一番的蛤蟆,见了点世面,便以为自己也变成天上飞的大鸟了。
杨荿岚这样挖苦我,还当着几个哥们儿的面,真让人觉得讨厌。但一想到她伤心的时候,在我面前哭鼻子的可怜相,觉得她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常常原谅了她的尖酸刻薄,权当是为了衬托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吧。
我记得四年的大学生活中,杨荿岚的眼泪,几乎可以为我洗干净一件衬衫。她究竟谈过多少次恋爱,又有过多少段爱情空白期,怕是连她自己也记不清了。我只知道,每一次她都会来找我,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依偎在我的身边,不管我说什么,都不再争辩或者刻薄。那一刻,她只是一个小女生,需要一个温暖的肩头。
毕业后杨荿岚继续读研,我则回老家徐州做了一份无聊的文员工作。一年后我终于有勇气,辞了工作,奔杨荿岚所在的北京而去。
2、她将双眼藏在酒瓶后面,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失去原来的模样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喜欢北京,还是因为北京有一个可以与我自如交流的杨荿岚。当火车渐渐接近北京,我的心,又像回到了一年前未毕业时的校园时光。我没有告诉杨荿岚我去北京的事,我一定要找到一份好的工作,混得人模狗样,才去见她。
就是这样一个目标,支撑着我,两个月后,我终于寻到了一份在外企做文案策划的工作。当我拿到第一笔不菲的薪水的时候,我发短信给杨荿岚,告诉她,我要请她喝咖啡。
我没指望杨荿岚会即刻打电话过来,失声尖叫,笑骂我一阵,为何来了不告诉她。我估计当我发短信那会儿,她正与某个痴情人纠缠不清,所以才会告诉我,让我先去排队机前,取一张号码牌等着。其实,我始终怀念大学的日子,或许是因为,我始终难忘杨荿岚的眼泪,滴在我肩头的温柔的重量。
第二天,杨荿岚便发短信给我:蛤蟆王子,轮到你约会啦,还不快快扮成青蛙状,来见我这只带你上天观光旅游的白天鹅?我佯装生气:小心见了面,癞蛤蟆将你这天鹅给吃了。
几个小时后,当我从地铁口出来,看见杨荿岚穿着我曾夸过她的那条优雅迷人的棉裙,站在春日懒洋洋的阳光里时,我似乎再一次回到与她把酒言欢的校园时光。
最终我们还是去了酒吧。一人一瓶啤酒,直接用瓶干。大约半瓶酒下肚之后,我才有了勇气,问她:“你,有没有想起过我?”杨荿岚的脸上泛起喝酒后的红晕,笑道:“你是说难过的时候,还是开心的时候?”我饮下一通酒:“当然是伤心开心的时候都想起,我可不想只借肩膀给你用。”
杨荿岚突然举起酒瓶,将双眼藏在后面,隔着茶色的瓶子,一本正经地说:“先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失去原来的模样?”
3、困惑,像一条蛇,在我心里,搅来搅去
我在杨荿岚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样子呢,她始终没有告诉我,但我却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了一丝难掩的忧伤。
我开始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找她吃饭、逛街、看电影。她总会如约而至,从来不会矫情地推辞一下,再答应下来。这正是我最喜欢杨荿岚的地方,坦率,真诚,从不做作。
我和杨荿岚将北京的大小胡同几乎走遍了,啃一串糖葫芦,穿行在古老的胡同里,听着天空上不绝于耳的鸽哨声,我常常想拉住她的手,告诉她:我想要在北京,给她一栋房子。一栋可以听得见深蓝天空上清脆哨声的房子。她喜欢哪儿,我就会跟到哪儿。
其实我有很多机会可以拉她的手,比如她像哥们儿一样,将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摆出pose等人拍照的时候;比如她坐在自行车后座,然后恶作剧地蒙住我的双眼,让我在狭小的巷子里,左冲右突,像个傻瓜一样的时候;比如她将一串糖葫芦在我嘴前故意地绕来绕去,却迟迟不肯让我吃上一口的时候;再比如,她说天气很冷,而后将一双手放在我唇边,哈着热气的时候。
但我知道一旦捉住那双手,我便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更或许,这会让杨荿岚更快地离我而去,那么多男生都等在她的门外,恳求她可以给一抹微笑,或者骂一句也好。而杨荿岚,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她连看都不肯看他们一眼,又怎会随便地爱上一个人。譬如我这样不高不帅,又懒得说甜言蜜语讨好她的男人。
可是如果她不喜欢我,又怎能每请必到?且跟我在一起如此快乐开怀?至少,她应该是对我有好感的吧,否则,是不会什么烦恼都要倾诉给我的。这样翻来覆去的困惑,像一条蛇,在我心里,搅来搅去,搅到我心里按捺不住这条奔腾不羁的蛇。
终于在一个阳光稀薄的午后,站在杨荿岚的教学楼下发短信给她:岚,我想做你独一无二的臂膀,好么?
发完短信,我期待阳光可以明亮一点,而后抬头,看向天空。就在这时候,我看到杨荿岚与一个男生,说笑着从三楼的窗户旁经过。而那个帮杨荿岚背包的男生眼里的蜜意,快要淹没整栋大楼。
4、她想要的繁华与新鲜,芬芳与璀璨,我或许永远都给不了
当杨荿岚站在楼下,焦急地等我的时候,我早已经坐上回公司的汽车。我将手机关掉,打开mp3,用激越疯狂的音乐,让自己忘记刚才看到的一切。
当我看到前排的情侣亲密说笑的身影,我的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我的心里,已经被杨荿岚紫藤般密密麻麻的叶子爬满了:她可爱的酒窝,明净弯月一样的眉毛,湿润的掌心,佯装生气时飞给我的眼白,在夜色下突然窜到面前来的鬼脸,还有,她被一段又一段爱情折磨时,倚在我肩头无助的哭泣。
原来我千里迢迢地奔赴到北京来,其实只是因为这个繁华的城市里,有她;原来我在家乡的城市里苦熬过的一年,只是为了证明,她在我心里,刻下的痕迹太深,深到一个又一个相亲的女孩在我面前,我看都不看一眼。
可是我忘了,她是枝头上一只随时准备高飞的鸟儿,离不开热闹俗世的快乐。她想要的繁华与新鲜,芬芳与璀璨,站在地上仰望的我,或许永远都给不了。
一个星期后,上司找到我,给我看一份晋升的通知,说:“方松屹,好好干,你在北京会有无限光明的前途。”我看着那份通知,很想告诉上司,我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北京对于我,不管有着多么耀眼迷人的光泽,都无法再吸引住我,但终于还是忍住了。
5、她笑着说:蛤蟆王子,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掌心
可就在当天午餐的时候,杨荿岚出现在公司一层的餐厅里。隔着玻璃窗,我看到她,安静地捧着一杯绿茶,出神地看着面前桌子上,那一小片在风里跳跃的阳光,脸上写满了忧伤。
我犹豫着,走过去。杨荿岚抬头看到我,没有说话,低头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大大的盒子,推到我的面前:“看到你在QQ上的签名了,既然要离开,也不至于小气到都不等我就离开吧。这些东西,还给你,权当送别礼物。”
我疑惑地打开那个盒子,它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只不过潘多拉的盒子里飞出的是魔咒,而杨荿岚的盒子里全是我们纯真美好的记忆。过往的一点一滴,藏在我送给她的一枚徽章,一块巧克力,一管彩笔,一袋槟榔,一分硬币,一张卡片里。所有的,我们一起走过的时光,就这样缤纷地,雀跃地,温情地,柔软地将我拥住。
我很想对杨荿岚说些什么,可说什么,似乎都是多余的;那么做些什么吧,可是仿佛也是多余。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让我手足无措。
而杨荿岚,则在我抓耳挠腮笨拙的时候,习惯性地拧住我的左耳,嘻嘻笑道:蛤蟆王子,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掌心。
我怎么会逃呢,你的掌心那么温暖,我想赖在那里,像小狗一样,睡一会儿结实的觉,守住这个梦,守住那张唯一的、最后的爱情号码牌,再不要醒来才好。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整个采访过程,方松屹都一直甜蜜地笑着,完全沉溺在幸福中:“我想让杨荿岚见见我的父母,我也想去她家拜访,计划一下我们结婚的事。拿着爱情号码牌等了这么久,终于修成了正果!”
分享爱,也同样分享着快乐,同样握着爱情号码牌的男女们,幸福不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