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你是不是还记得我名字/当人海涨潮又退潮几次/那些年那些事那一段疯狂热烈浪漫日子/恍如隔世
越过高山和海洋喜悦和哀伤不是不孤单/幸好曾有你温暖的心房还亮著你留下的光/你闪耀一下子我晕眩一辈子/真像个傻子真不好意思/可是我在当时真以为你拥抱我的方式/是承诺的暗示
经过人来和人往期盼和失望我依然还孤单/幸好曾为你流泪的眼眶还亮着爱来过的光/这些年这些事一下子一辈子/你都度过了怎样的日子/请答应一件事如果说我能再见你一次/请让我看到的还是/你那灿烂的样子——刘若英 《光》
讲述人:代代 (化名),女
[她穿着一袭白衣,很单纯烂漫的样子。言谈举止间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凡事追求完美纯粹的女孩,尤其对于爱情。]
他要带我去看海
我一直盼望着与长天再相见。可当他出现在我面前时,我退却了。
我与他之间并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我记得发生在我与他之间的每一件事情,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清晰得像细密的发丝紧紧地缠绕在心间。认识他很偶然,那次偶然的见面却让我们一生难忘。
开始的时候很平淡,他问我爱好什么,我说我喜欢旅游,尤其是爬山和看海。他说天黑了爬不了山了,要不带我去看海吧。没想到,他真的带我去看海了。我们到处瞎转,跑到镇海的货运码头,招宝山码头,四处寻找看海的最佳位置。可天不遂人愿,我们只见码头,不见海的影子,最后只能去了镇海的江滨公园。我说那是江,他耸了耸肩说,那没办法了,只能用江代替了。
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出去,我不敢逗留太久。回家的路上,我们谈笑风生,我让他猜脑筋急转弯,每次他都要想好半天,就是说不出所以然。我笑着说: “好笨”。他也不反驳,只是用宠溺的目光看着我。送我到家,他笔直地站在那边,纹丝不动。直到我上楼,他才离开。我挺感动的,那是一个多么细心的男子啊。
几天后,我们去采杨梅。回来的路上,他温和地问我:为什么闷闷不乐?我很惊讶,我以为我伪装得很好,可我眼里的悲伤和焦躁居然那么轻易地被他识破了。我告诉他我的外公病得很严重,医生都已经放弃治疗了。我很害怕,我和外公的感情很好,真的不能接受他离开我的那一天。他不停地安慰我,告诉我人生总是要面对很多困难,最重要的是要学会勇敢和坚强。他的关心让我感到暖暖的,像春风一般拂过,爱情的种子便悄悄生根发芽。
他的目光如湖水
这以后,我们经常见面。不管多晚,他都会给我打电话。这让我有种被人重视的温暖,渐渐地也成了习惯。有一天晚上,他邀我出去散步,我们来到了滨江公园,两岸的灯光映照在江水里,光怪陆离。我对他说: “我教你个成语吧,浮光掠影,可要记住了,我下次要考你的。”他笑了。
那天,他告诉我他离过婚,结婚那天,新娘跑了,这件事情让他成了笑柄,抬不起头。为此他辞了职。我难以置信,在他平静的外表下,居然隐藏着那么多的不如意。或许他的内心煎熬痛苦,可他表现出来的却是达观和快乐。
那段日子如此令人沉醉,我们一起听歌,一起游玩,一起散步。在公园边上的石椅上,他看着我大口大口地吃着冰淇淋,吃得像大花猫一样。有一次,他去了海边之后给我带来两只螃蟹,他说让我闻闻大海的味道。他不知道那两只螃蟹,我一直放在房间里,直到死亡腐臭,我都没舍得扔掉。
七夕的晚上,他带我来到东钱湖,波光粼粼,灯光闪烁,像天上的繁星。我说还记得那天我教你的成语吗?在这里, “浮光掠影”得变成 “湖光潋滟”了。他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我,我觉得他的目光如此潋滟,甚至盖过了湖水。
找不到当初的真
我家出事了,爸爸因为生意问题,被扣在了国外。听到这个消息,我泪如雨下。后来事态更加严重,我没心思工作,向单位请了长假回家了,走之前,来不及向他告别,也没有向他提起家里发生的一切。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没有联系。后来,妈妈劝我回去上班,爸爸也终于在过年前的一个星期回到了家里。
没有长天的日子,心里空落落的,我常常会想他现在快乐吗?过得好吗?虽然我们在同一座城市里呼吸,他却彻底没了音讯,只有阳台上的两只死螃蟹证明他曾经出现,曾经与我很近很近。
过年时,宁波的亲戚给我介绍了秋水,秋水虽然只比我大5岁,却已经自己开了一家建筑公司。应该说秋水是个很不错的人,性格温和,做事认真。如果没有长天的先入为主,或许我会与秋水好好相处。可我不愿心里还在留恋一段感情时就发展另一段感情,那是对秋水的不尊重,也是对我自己的不尊重。
长天的生日到了,我给他打了电话,电话那头,长天的声音比我想象中还要温柔。于是我们又见面了,可我发现长天变了,我在他眼睛里找不到了当初的真。
或许,我只是长天生命中匆匆的一个过客,是我自己把这段感情看得太重,是我美化了爱情。或许,八个月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改变许多事。我不想骗自己,我留恋的是以前的那个长天,虽然那个时候他并不顺利,但就是让我觉得心里踏实、亲切、自然。而如今,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我突然想起了一首歌,是刘若英的 《光》,听着听着,忍不住流泪。长天和我的感情,太像歌词里描写的:当人海涨潮又退潮几次,那些年那些事那一段疯狂热烈浪漫日子,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