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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自己说属蛇，1941年生，应八十整。而户口年龄为1940年生，生日也不准确。因为不识字，生辰八字都不记得。用她自己的话说，小时上过夜校，也净睡觉了，一个字也没学会，自然也委屈了一辈子。年青时依靠父亲，一切都由父亲做主。即便觉得父亲做得不对，争吵过，也不了了之。更没自己出过远门，哪怕临县。

父亲先走一步，留下六十多岁的母亲。母亲自己做主找个老头，一起过了十来年，后老头也走了。母亲岁数也大了，大哥家住住，我家住住。也许年轻时没有主见，老了该找补回来吧，这时的母亲总事事想做主，到谁家也都感觉不如自己生活舒服，如意的少，不趁意的事多。

年初，在九三大哥家生活。一天上午遛弯时，突发脑出血，昏倒在广场上。送医院及时，又因脑出血部位在脑室，基本没落下什么太严重的后遗症。右侧肢体活动受限，手指经常性麻木。有时不自主的笑个不停，或流泪哭泣。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人活八十并不易。老人身体健康，性格开朗还好，大多数老人身体却每况愈下，猫一天狗一天的，这一宝并不好当。母亲在病后大不如前，住院又查不出所以然，血压忽高忽低，身体时好时坏。有时看见老人难受的样子，真不觉得长寿是件幸福的事！

媳妇的二姨，比母亲大一岁。虽然腰猫得头快着地了，但还能自己走。先前住过几次院，不过几个月的功夫，突然大面积脑梗，再见时已卧床不起，去看她时，已经不认识我了。与她相比，母亲还算幸运，好歹能自理。母亲自己不满足现状，总想恢复更好。所以，一旦血压反复，身体难受，就会焦虑，甚至哽咽。

痛苦的活着，不如快乐的死去。我希望这是人活着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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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正给老年大学上课，媳妇来电话说母亲摔跤了。心里一紧，怕啥来啥。得过脑出血的老人就怕摔，我多次提醒母亲。昨天刚和母亲说过邻居老太摔伤住院。奈何人老心不老，心总归比身体年轻，于是身体的衰老抗议心的猖狂，你总想动吧，我偏要你卧床。

急忙打车到家，母亲坐在地上，右眼上方磕了一个大大的包，右腿的大腿根疼痛不敢动，只能蜷着腿。爱人掫不动，等我回来扶上床。万幸不是脑出血复发，单单是坐床时没坐稳摔跤了。

母亲很疼，但首先提出不去医院。怕给子女添麻烦，更怕花钱。这是母亲的性格。因暂不能动，也只能暂缓去医院，看情况再说了。可能骨盆骨裂了吧，因为动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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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九点左右，母亲算睡了个好觉，我也迷迷瞪瞪的睡着了吧。在梦里惊醒，母亲的腿有了痛的征兆，此时是十点半。扶母亲坐起，给母亲吃上止疼药。半小时左右，扶母亲躺下，十一点多。刚要睡着，母亲疼醒了，腿部抽筋般。赶紧扶母亲坐起，按住大腿根部，明显感到腿筋在收缩。帮着按着一会儿，感觉好多了。

母亲催我去睡。哪里躺下就着啊！母亲老去，我仿佛看见了我的未来。母亲的病一样长在儿女身上，一起痛苦。活着不易，珍惜眼前，每个经历实在都是生命的一部分，值得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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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母亲摔断胫骨有26天了。由于脑出血的影响，就没吃过活血化瘀的药。每天靠一片强力止痛药和两片去痛片顶着。也吃些头痛治头，脚痛医脚的其他药。

但也没像医生说的卧床不起，只待逐渐衰老的迹象。倒是从只能蜷腿躺着，到能伸腿躺。又从躺着到能靠着靠背，脚耷拉地坐着。这两天又能不依靠背坐上二，三时分钟了。虽然夜半时还能痛醒，感觉好多了。照顾病人的喜悦来自病人不断好转。如果看着病人不断痛苦又不能解脱，反而不断恶化，既是病人的无奈，又是照顾人的痛苦。

姐姐与姐夫来帮助照顾母亲半月有余了。晚上多数是姐夫照看，因为我第二天要上班。姐姐与妻子都睡眠不好，夜晚照顾母亲只能靠两个男人。因为疫情，在家上网课，可以在夜里多分担点照顾母亲时间。也尽量调节好自己的心态，快乐过好每一天，能给母亲一个算得上幸福点的晚年，也让自己不留有遗憾吧。

夜，睡不着时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