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怎么样(哈尔滨曾经有多发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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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名齐

在中国最东又最北的省份

有这样一座城市

时尚到了骨髓里

无需粉黛,浑然天成......

在20世纪,在东北的黑土地上,夹杂着异域风情,伴随着大工业化,哈尔滨,一座新城拔地而起。

这是一座离不开烧烤、啤酒和音乐的城市。这里是中国最北省会城市,冬季冰雪覆盖、严寒漫长,有“冰城”之称。天冷,人心却热,这里的人爱热闹、看热闹、凑热闹,喧嚣的市井气中透着古道热肠。

在这座生来就没有围墙的城市里,我们在历史的魔方中探根溯源。

先前,有人把哈尔滨这个地方叫“傅家甸”。在傅家甸之前,哈尔滨在元朝只是一个驿站。如果没有“中东铁路”,这座如今的国际化都市也许无缘出现在地图中。

这是一座搞不清名字由来的城市

哈尔滨作为地名见诸史料是在1864年,其名字含义争议众多,主流观点认为来源自满语“晒网场”。

孙名齐:哈尔滨,一个梦幻而又尴尬的大都市

从一个松花江边的小渔村,仅仅20年时间,就成长为远东第二大国际性都市,聚集30多个国家的侨民,20多个国家在此设立领事馆、总领馆,成为东北亚商贸中心。

比起当今深圳,哈尔滨当年的速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世界各地汇集于此的人们,虽然他们生活方式、饮食习惯以及信仰各不相同,但他们按照自己的需求规划建设,在这个城市留下了浓描淡抹的一笔。

孙名齐:哈尔滨,一个梦幻而又尴尬的大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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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松花江南岸登陆点,俄国人建起码头、仓库用来卸载存储筑路物资,围绕码头逐渐发展成为埠头区,铁路开通后,又发展成为大名鼎鼎的道里区

孙名齐:哈尔滨,一个梦幻而又尴尬的大都市

俄国人修建的码头位于今天的斯大林公园附近,在码头工作的中国工人就近居住,形成了36棚、中国大街等地点,滨州铁路修通后,铁路西侧称为道里,东侧为道外。后俄国人发现中国大街的商业价值,纷纷前来经营,逐渐繁华起来,改称中央大街,发展至今成为哈尔滨的地标。

孙名齐:哈尔滨,一个梦幻而又尴尬的大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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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移民城市,移民们将自己的信仰带到这里。鼎盛时,哈尔滨拥有70多座各种宗教教堂,被称为“教堂之城”。

孙名齐:哈尔滨,一个梦幻而又尴尬的大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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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央大街出发,穿过两条街就是始建于1907年远东地区最大的东正教堂——圣·索菲亚教堂。

孙名齐:哈尔滨,一个梦幻而又尴尬的大都市

红砖绿顶互相辉映,巨大的洋葱头穹顶上,金色十字架高耸入云一下雪,就仿佛进入了童话世界。

孙名齐:哈尔滨,一个梦幻而又尴尬的大都市

江水时而碧波荡漾,时而风起浪涌,留下大量浅滩和江心岛,是哈尔滨人心中的海洋。

太阳岛是松花江中的一个江心岛,侨民们曾在岛上建造了大量度假别墅,郑绪岚的一首《太阳岛上》,让太阳岛名誉全国。

松花江是黑龙江右岸最大支流,水量丰富,既是塑造松嫩平原的主力军,历史上也多次泛滥成灾。哈尔滨防洪纪念塔,位于江边的斯大林公园内,是哈尔滨人为纪念战胜1957年特大洪水而建。

孙名齐:哈尔滨,一个梦幻而又尴尬的大都市

哈尔滨辖区总面积53100平方千米,居15个副省级城市之首,城区面积10198平方千米,常住人口1085.8万人,是东北地区人口最多的城市,下辖9个区、7个县、代管2个县级市,南部与吉林省接壤。

孙名齐:哈尔滨,一个梦幻而又尴尬的大都市

松花江南岸的百年老城区,分布着南岗、道里、道外、香坊、平房等保留有大量俄式、中华巴洛克式、日式的老建筑,充满异域风情。

位于中央大街的松浦洋行,建于1906年,仿巴洛克式建筑风格,是中央大街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孙名齐:哈尔滨,一个梦幻而又尴尬的大都市

关内地区多是先有城市后有铁路,但9世纪末,随着中东铁路第一根枕木的落下,这个曾经的小渔村开始发展变化,成为了少有的先有铁路后建城的城市,又被称为“火车拉来的城市”。

孙名齐:哈尔滨,一个梦幻而又尴尬的大都市

“T”字型的中东铁路线,在这里交汇,大量的资金和形形色色的人口涌入,被快速国际化的哈尔滨也迅速成为了一座华洋杂集,“与欧美各城市并驾齐驱”的大都市。

哈尔滨火车站经历过4次的站房改造,每次都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

孙名齐:哈尔滨,一个梦幻而又尴尬的大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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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重建的北站房,还原了百年前哈尔滨火车站的“新艺术运动”风格。左侧为建于1908年的圣·伊维尔教堂,折衷主义风格东正教堂。

孙名齐:哈尔滨,一个梦幻而又尴尬的大都市

在铁路修建之初,就有大量饱受排犹之苦的俄籍犹太人进入哈尔滨形成社区。哈尔滨成为远东地区接纳犹太人人数最多,停留时间最长,遗迹遗址最多的城市。

早在1903年,在埠头区(现道里区)的炮队街,现通江街、斜纹街,现经纬街、上游街、面包街现红专街一带,就形成了拥有教会、学校、商店、银行、文化、娱乐、医院和养老院等各种慈善机构的犹太社区,这是犹太人在中国形成的最大最完备社区。社区里有两座教堂,分别是1907建成的犹太总教堂和1918年建成的犹太新会堂。

孙名齐:哈尔滨,一个梦幻而又尴尬的大都市

俄国十月革命后,社会发生阶层撕裂,更多的俄国人涌向哈尔滨。尤其是白俄上流人士流亡于此。建筑师、音乐家、作家、诗人聚集在哈尔滨,俄国优质文化被保留在这片土地上,到处都能看到俄国人在这里留下的痕迹。

今天哈尔滨的气质很别致,旖旎浪漫,洋味十足,被称为东方莫斯科、远东小巴黎。似乎从诞生那一刻,他的血液里就流淌着异域的血液。

孙名齐:哈尔滨,一个梦幻而又尴尬的大都市

20世纪50年代以前的哈尔滨尽管兴旺繁华,但只是一个消费型的商贸城市,商业和金融机构林立,与今天哈尔滨给人的重工业印象大不同,这就要说到建国以后的大工业化。

人口的聚集带动了商业的发展,铁路的开通促进了货物的流通,在19世纪初的哈尔滨,南北特产,中外货物,高中低档,应有尽有。中低档的有中国人经营的同记商场,高档的有俄国人经营的秋林公司。

新中国建立以后实行“一边倒”的政策,加入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为了扶持中国对抗欧美资本主义阵营,苏联对中国进行了大量的援助,使新中国迅速从一个农业国变成一个工业国。

孙名齐:哈尔滨,一个梦幻而又尴尬的大都市

哈尔滨因为地理上靠近苏联,城市化水平高,基础设施齐全,经济腹地广阔,人口素质较高等因素,在国家“一五、二五”期间承接了13个苏联援建的大型项目和16个从辽宁“南厂北迁”项目,迅速由一个金融商贸城市转变为一个重工业城市。

孙名齐:哈尔滨,一个梦幻而又尴尬的大都市

哈尔滨人饮食习惯深受鲁菜和俄餐影响,锅包肉、酱骨是吃货们的最爱,大列巴、红肠、酸黄瓜也是百姓餐桌上的家常菜。

喜欢畅饮的有哈啤,不能饮酒的有格瓦斯,这里冷?但是你明明经常能看到有人在凛冽的寒风中开心地吃着冰棍、冰糕。

孙名齐:哈尔滨,一个梦幻而又尴尬的大都市

空暇的时间约上三五好友外出野餐,也是哈尔滨人对饮食文化的独特认识。

回顾整个二十世纪,哈尔滨从百年前松花江边寒风里的小渔村,到今天人口超过千万的梦幻都市,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但奇迹终归也有平淡的时候,哈尔滨在过去有多辉煌,今天处境就有多尴尬。

改革开放以后,国家的经济内心南移,南海边的“一个圈”取代了北国的冰与火之歌。北方的苏联解体崩溃,陷入长达三十年的衰退,至今未见复苏的迹象,哈尔滨作为对俄桥头堡的作用也不再凸显。

这里的建筑外部是巴洛克的形式而内部却是中式庭院的布局。

孙名齐:哈尔滨,一个梦幻而又尴尬的大都市

孙名齐:哈尔滨,一个梦幻而又尴尬的大都市

仔细看看外墙的浮雕没有十字架,没有圣母、没有丘比特,也没有执矛的勇士、取而代之的是象征着五谷丰登的麦穗,和富贵吉祥的牡丹等在中国有着美好寓意的图案。

这种当地劳动人民在原始巴洛克的基础上融入中华文化而创造出的中西合璧的建筑,有个很直白的名字——中华巴洛克。

然而那些已经规划百年的老街区已经变得拥堵、残破。

许多运转百年的企业大量破产,工人们被买断下岗,产业工人们成了故土上新的“流浪者”而劳无所依。不仅是哈尔滨,整个东北都沉浸在老工业的雾霾中。

阿城糖厂是我国第一家机制糖厂,也是全国第一家破产的大型国有企业。从1905年建厂到1998年破产,一直都是国内最大的甜菜制糖企业,创造了业内诸多第一,为我国制糖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仍躲不掉被淘汰的命运。

东北老了吗?哈尔滨衰退了吗?

不,这只是不利地缘政治格局带来的蛰伏期阵痛,这里仍然是才刚开始大开发的希望之地。

环看四周,一个衰落的俄罗斯、一个封闭的朝鲜、一个经济结构单一的蒙古、还有只能作为傀儡的日韩,在这样的地缘政治僵局中,东北被铐上一副无形的枷锁,如同一只被装入笼中的猎鹰,壮志难酬。

时光荏苒,已随时间的浪潮远去。但来自异域的多元文化早已在这座城市的血脉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在风口不再的大环境下做一个跟跑者,下一个地缘机会也许就要出现。

参考文献:

大话哈尔滨网站 https://www.imharbin.com/

公众号“东北知识局”

《近代移民与哈尔滨城市发展布局的特点》杨光、姜昱庄园

《哈尔滨铁轨之外的选择》萧春雷

《哈尔滨的形成》綦岩

《解放中的哈尔滨》睢城

《黑龙江省工业的历史辉煌与贡献》余锡欧

《建国初期的哈尔滨建设》于雪、李华英

《近代哈尔滨城市转型下的城市规划》刘松茯

《哈尔滨古城址探究》栾艳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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