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力总裁日前在谈到格力的崛起和成功时称,“工业精神”主导下的创新,是格力发展的核心动力。她将“工业精神”诠释为,一面少说空话、多干实事,潜心于技术研发和自主创新,更要耐得住寂寞;另一方面,不仅要关注现实的消费需求,更要关注消费者的根本求,主动承担社会责任。
董明珠重提“工业精神”一时间在商业界掀起了一股“董旋风”。一些企业家开始反思,所执掌的企业究竟属于哪种的企业精神。政治精神?商业精神?社会精神?人格精神?似乎很难断定,就像娃哈哈掌门人宗庆后,一向低调,突然高调与达能玩起了游戏,前前后后给人印象载然相反,又如万科的王石,现在几乎成了人格魅力四射的明星企业家,但他的人格魅力到底能不能或多大程度上助推万科的利润增长,好像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虽然资本多寡与社会责任没有因果和比例关系,但不可否认的是,大多数情况下,规模小、现金流少的企业,很难主动站到慈善等社会企业家的层面来,美国企业精神的核心理念很明了,就是自利,意味着自由,意味着自我支配,正是这种不明确要求企业搞公益、搞慈善的政治环境,反倒促进了一批社会企业家的诞生。反观们,主客观条件都不具备,就急急忙忙要让企业家心怀天下,这难道不是一种大跃进吗?
另一方面由于经济急速转轨,“原罪”的争论喋喋不休,一些民营企业家即使有着兼济天下的心思,也未必采取行动。所谓枪打出头鸟,谁也不愿去冒险。政商的界线不明,风光的前方可能就是地雷。所以我们看到,现在越来越多的企业家变得沉默,在利益清算过程中,沉默是金,沉默的另一层涵义是忍耐。就像冯仑所言,企业家要学会与政治家“同心同德,予而不取”、“非以其无私耶是以成其私”。
事实上尽管由于个人主义盛行,美国很独立,很率性,不受束缚。但是如果他们有一天命运多桀,他们的忍耐力同样持久而且坚毅。不少人认为忍耐才是美国企业家精神的核心,做企业家未必一定要冒险,但一定要对不确实性有足够的容忍度。
从中国本土实践上来看,清朝的盛怀宣和胡雪岩堪称是这方面的代表人物。不过他们是红顶商人。相对应的“反面教材”是顾雏军,到最后的关头,选择的竟然是咆哮公堂,甚至说出一连串有关系的员名字,这一举动无疑是致命的。反过来讲,如果没有最后的“失态”,其命运面临转折的可能性并非为零。
托马斯。弗里德曼在《世界是平的》中断言“美国仍将胜出”,原因是美国的社会制度、文化模式、商业惯例和法律体系将会持续性优越,原因是美国人依赖规则和原则框架行事,这使得彼此相互信任。当下的中国是个利益重构的年代,信任的基础不牢固并且具有易变性,加上潜规则盛行,这使得企业家特别是民营企业家对自己的前途和命运担忧重重。
可以说,现在我们重新讨论企业精神的话,工业精神也好,人格精神也罢,都是个别企业的特殊选择。对大多数企业特别是中小民营企业来说,现在必须锤炼的莫大于“忍耐精神”了。这是在面对利益重构时,一种以退为进的精神重构。当连企业家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处于哪一层精神格子中时,舆论迫不及待地要给他们贴标签,不分青红皂白要举慈善的大旗,这显然是一种托邦式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