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年前,北京外企服务总公司(以下简称“北京外企”)派出了首位雇员王琦到日本共和资财株式会社北京事务所担任秘书,这也是中国第一位外企雇员。
1979年11月16日,是王琦派出的准确日子,由于她是北京市作为中方雇员被派出的第一个人,而“北京外企”是哪一天挂牌成立却记不清了,后来,人们就干脆把11月16日作为公司的成立日。
20多年后再来看仍在外企做行政管理工作的王琦,著名作家长江有这么一段描写,“人挺漂亮,但从外表来看,她实在是没有把自己打扮成个特殊人。没有做头发,未施粉黛,穿着朴朴素素。”
1966年,王琦从北京大学附属中学毕业,如果没有文化大革命,她会顺理成章去念大学。由于身体不太好,王琦没有去东北建设兵团,在家休息,呆着没有事情,她就和能讲日语的母亲学了一段时间的日本话,用王琦的话来说,口语水平也就一般吧。
1968年,王琦分配到二轻局下面的缝纫机零件厂做检验工,后又调到一个大集体单位学了8年手表修理,也就是说,进外企前,王琦是位熟练的“修表工”。照今天看,修表的工人和商社的职员这两者之间差得也太远啦!那么,“北京外企”怎么单单选中了她呢?
当时“北京外企”刚刚成立,资料库里没有多少合适的“人选”。一家名为“共和资财株式会社”(以下简称“共和资财”)的日本商社在北京设了办公室,女老板小时候随父亲到东北修铁路,抗战时留在中国,嫁了中国丈夫,后来回到了日本。改革开放后,她独身一人到中国闯事业,因为和北京市政府比较熟,她希望市里赶快帮着派个秘书,她给开工资,要求是30多岁的女性,懂点日语就行。“北京外企”负责筹备的同志和王琦的母亲挺熟,打听到王琦大致符合条件。到她单位一看,人长得黑黑,挺老实的,就安排她去公司面试,面试很简单:读一篇日语文章,翻译大意就行了。
11月16日,经过“北京外企”一周的培训,主要是讲外事纪律,王琦就准备到“共和资财”的办事处上班。这个班上得难,不是难在工作,而是对于刚刚经历开放的国人来说,外企雇员是一个“新概念”,这个班从来也没有人上过。
“共和资财”在北京饭店租了一间套房,老板在里面睡觉,外间一张桌,加上一部电话就是办公室。王琦从来没有去过,心里有点紧张,就问当时“北京外企”的副总经理刘正洪:“人家让我进去吗?我去了说什么?”刘正洪对第一个问题也吃不准:“也许让进吧”。对于第二个问题,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好,最后只有退到墙根儿(北京话):“嗨,我哪知道你该说什么?人家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呗!”
当时,“北京外企”有一条规定,新派出的雇员在第一周内,每天下班后要回公司汇报情况,由公司副总经理接待,并指导上班初期遇到的情况和困难。
这就是中国第一位外企雇员走进外国商社的情景,不管有多少忐忑,有多少不安,王琦终于走进了北京饭店。据说最后还是刘正洪把她送进去的,送进办公室,转身就走。尽管陌生、尴尬,王琦的外企生涯第一步和中国向外商提供人才服务的第一步一起迈出了。